真奇怪。
周隽这人不光副皮囊牢牢嵌她审美点上,连内里都恰到好处地契合她想象中浪漫。
在附近绕圈,孟疏雨被周隽送回小院,跟他道过晚安,回到房间仰面躺在床上出会儿神。
直到手臂起阵痒意才回过魂来。
孟疏雨抬起胳膊看,小臂上赫然个又红又肿圆包。
1966年某个夜晚,博尔赫斯站在艘轮船甲板上将枚硬币丢入大海中。
事后博尔赫斯写首诗来纪念这枚硬币,诗里有句话翻译成中文大概是说:“此后命运每个瞬间,无论沉睡还是清醒,喜怒还是哀乐,都将对应着那枚看不见硬币另个瞬间。”
关于这首诗赏析很多,孟疏雨也曾经为诗里浪漫买过单,想象着——
个人在某个时刻对某个人做某个举动,这个小小举动从此延伸出两条命运线,条是这个人自己命运线,另条是对方命运线。
即使这两条命运线不会相交,彼此看不见,也将在天涯和海角永远遥相呼应。
“你没忘本,酸话还挺多。”
孟疏雨噎。
当初她还嫌弃简丞散步时候说土味情话,现在她自己跟周隽散步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强撑着场面嘴硬:“这哪儿酸,命运论本来就有依据,不信拉倒。”
“说不信?”
不知道被逼着背多少唐诗宋词。”
“不好?”
“当时觉得不好,后来发现挺有用,毕竟大学就是读中文,哦对,你看过简历应该知道。”
“你爸让你读?”
“那怎可能,这种人生大事当然得自己决定,当时确实是喜欢。不过工作以后写文书都用官腔书面语,那些文绉绉东西几年不用也忘本。”
刚才散步散得太专心,她都没发现被蚊子咬。
这肯定就是周隽迟到那六分钟里惹来。
都说山里秋蚊猛如虎,果然没错。
这蚊子包还和般不样,中心发红,周围淡淡圈
“说是这个命运。”周隽跟着她停片刻,继续朝前走去。
孟疏雨望着他背影晃晃神,追上去。
*
后半程路,孟疏雨直在想周隽口中命运论里。
本来打算晚上散散步培养周隽对她感情,没想到最后反倒是她对周隽又多点好感。
孟疏雨眨眨眼:“你还能信这个。”
“不是狭义命运论。”
“那是什?”
“读没读过博尔赫斯《致枚硬币》。”
孟疏雨站住脚步:“当然读过。”
孟疏雨絮絮叨叨说着,忽然记起前几天跟周隽聊过话题:“对,爸去启明福利院做慈善就是教那儿小朋友唐诗宋词什,你们家呢?”
周隽眯眯眼:“送钱吧。”
“哦,也是。”孟疏雨点点头,“你真不觉得,说不定就是们家和你们家都去这福利院做过慈善,跟你才这有缘。”
“孟疏雨,看你谦虚。”周隽费解地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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