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标闪闪,孟疏雨盯着消息框,总觉得该问候句什,但又不知道怎开口合适。
往上拉拉,满眼“周总”和“您”,过去聊天记录说全都是公事。
在这多公事公办消息后接上什都觉得不太对劲,孟疏雨打几个字又删掉,最后放下手机。
旁边陈杏打着呵欠转过头来:“大早给谁发消息呢?”
“没发呀,”孟疏雨摇摇头,“就看个时间。”
“那不然?”
“是来说……”孟疏雨飞快动着脑筋,不太自在地把手背到身后,抬眼看着他说,“晚安——。”
周隽眉梢挑。
不等他有下个反应,孟疏雨已经转过身,匆匆回到车里,把车掉个头驶远去。
*
孟疏雨赶紧下车帮他开车门,边解释:“意思是如果有影响,要不叫任助理来照顾你?”
“大半夜,人家不睡觉?”
“那倒是可以不睡,但确实不太方便……”孟疏雨瞅瞅他,“要是个男,出这事肯定贴身二十四小时照顾你。”
周隽从鼻腔里哼出声笑,朝电梯走去。
孟疏雨目送几秒他背影,又匆匆跟上去,叫声:“周隽。”
虽然在急诊医生说法里,周隽这伤只是“很轻”程度,但免不还是缝针打破伤风,过后还得吃药、护理、换药、拆线。
从医院到望江府路,孟疏雨全程像蔫白菜声不吭,直到把车开到小区地库,临要分别,才忍不住对着周隽叹口气。
“不知道还以为刚确诊晚期。”周隽闭路眼,到这会儿终于睁开来说句话。
孟疏雨噎:“那不是没受过这种伤看着有点怕吗……”
见周隽不接话,她又继续自顾自发愁:“右手还挺耽误事吧,你现在感觉怎样,疼不疼,影不影响正常活动?”
“哦,看时间需要打开周隽微信对话框,打几个字再删掉哈。”
“……”
次日早,孟疏雨在生物钟调度下自然醒来,翻个身想继续眯会儿,眼看到隔壁枕头陈杏,昨晚那些波折又放电影似回到脑子里。
昨晚陈杏比她更晚到家,回来以后累得句话说不动,卸妆冲澡就睡下。
两人到现在也没聊上句半句。
这想,孟疏雨忽然有点睡不着,趴到床头柜拿起手机。
脑子还没想到要说什,手已经打开周隽微信对话框。
周隽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眼皮掀:“要说谢谢就免。”
孟疏雨到嘴边“谢谢”被堵回去。
想想,这俩字确实轻飘飘,好像只是减轻自己负担,对周隽点用也没有。
说简直比不说更加没诚意。
孟疏雨皱皱眉头:“谁说是来说谢谢。”
“什正常活动。”
“就你会儿上楼要洗澡换衣服什。”
“要说影响你打算怎办?”
“……”
“那你问什。”周隽瞟她眼,解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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