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撩衣襟,熟门熟路地抱起刚睡醒孩子,准备给他喂奶。
陆时卿坐在床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儿子撇着头副不是很想吃样子,想想说:“可能是刚吃饱,等会儿再喂吧。”说罢补充道,“你要是难受,先来。”
谁给他那好命先来。
元赐娴剜他眼,坚持尝试让元臻吃奶。
这事实在不是她霸道,而是她害怕,害怕儿子出生就没在自己身边,如此离开月以后,跟自己不亲。
她疾奔上前,看到孩子刹心潮激荡,险些又落下泪来。
陆时卿手揣着孩子,手揽着她往里走去:“别哭,浪费水,不是直想给元臻喂奶?来,叫你喂个够。”
元赐娴本来是挺想哭,被他说得破涕为笑,狠狠拧把他劲腰。
夫妻俩还不知如何跟宣氏开口这件事,先做贼样把睡着陆元臻偷偷抱进卧房,然后请大夫来,确认他完好无损健健康康,且这些日子以来吃好喝好才算放心。
等大夫离开,元赐娴记起陆时卿提醒,心中由来已久愿望变得愈发强烈起来,急迫地想给元臻喂奶。
将他藏在大周,待送质子入京队伍经过,才把他抱上马车。
所以,孩子倒是未受颠簸之苦。
也是这个时候,元赐娴才终于明白陆时卿为何给孩子取名叫“臻”。她起先直以为,他是取“臻”字表达“完备”之意,希望儿子以后能文武兼济,品学双绝。却原来不是。
“臻”字在衍生为“完备”前,首先有“来到”意思。
他在期盼孩子尽早回来。
她忐忑地哄着元臻,哄半天,终于看到小家伙扭过头来啜她。
元赐娴心底喜,正要闪耀起充满母性光辉微笑,却不料他用力吮她
其实她奶水并不少。当初陆时卿说她身子虚奶水不够,都是唬人话。要不是元姝个头小小,食量却惊人,隔个时辰就要来啜她,她恐怕还得被涨奶给逼疯。
不过饶是如此,也有好几次涨奶受不经历。她当时已经隐约猜到孩子不是元臻,就没提出非要把多余奶水喂给他,想着自己挤掉。
只是陆时卿日日寸步不离她,她难受,他就察觉,自然不会劳动她,诚恳地来解救她。开始是用手,后来觉得浪费,就换嘴。
元赐娴回头想想,这当爹,真是抢儿子个月吃食。
现在元臻回来,她要好好补偿他。
不办流觞宴,不办满月宴,就是因为他不想叫别人有机会看到替代元臻那个孩子,不想给元臻造成任何非议,也不想属于元臻任何东西落到旁人手里。
陆时卿看起来那冷清个人,却偏偏是个护犊到极点爹。
换作两年前,元赐娴绝不会相信这样匪夷所思事。
陆时卿没有食言,说好三天就是三天。
三日后黄昏,元赐娴跟望夫石般立在府门前等,终于盼到他从马车里下来,怀里揣个明黄色襁褓,襁褓里安睡着个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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