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和闻言没说话,甚至连神色都未曾波动下,只是静静望着车帘外闪过郁葱树景,轻轻眨着眼睛。
见她油盐不进,细居也不恼,只道:“前边就是南诏皇城,过这道门,你就是南诏未来皇后,跟大周再无瓜葛。贵主,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知上回提议合作事,你考虑得如何。”
韶和偏过头来,淡淡道:“不明白身上究竟还有什值得殿下合作。还是那句话,哪怕跟大周已无瓜葛,也不会跟殿下产生任何瓜葛。”
细居笑笑:“既然贵主不明白,就多提点几句。想,贵主应该有个鲜为人知秘密,而这个秘密,不但能叫将南诏握在手中,还能助将周边吐蕃、骠国乃至大周通通网打尽。”
韶和目光略微闪烁瞬,掩在袖中手不易轻察地颤颤,尽可能平静道:“殿下话,听不懂。”
个大包,管他是跪是爬,言辞间是如何痛彻心扉,诚意悔过,概不再多听,愤恨甩袖走人。
世间冷暖,遇难方知。
这种时候,同情老六是大势所趋,人人都不妨说上句借以表态,可二皇子党却是谁也不敢轻易抛头露面,替郑济求情。平王党不便往里插脚,也只有静候观望。
不过老皇帝这次是当真下决心,也没给众人猜测太久,不过几日便下道圣旨,称二皇子心术不正,多年来数度挑起内争,令兄弟阋墙,手足离心,乱大周社稷,毁朝堂安宁,现剥夺其切职权,贬黜其至孤悬海外南方边陲之境崖州思过,不正其心不得返京。
大周皇室夺嫡之争已经延续数年,老皇帝放任太子之位空悬,对此始终不曾明确表态,直到这封洋洋洒洒圣旨。
细居隔着车内方窄窄桌案缓缓倾身向她,噙着笑问:“既然听不懂,为何害怕?”
俩人距离太近,他说话热气都喷在她唇上,她没再说话,就这样屏息盯着他。
细居唇角勾:“这世间从来没有所谓不可违背天命和定数,有只是走错路。而你从开始就错。”他注视着她那双眼睛微微弯起,字顿道,“郑筠,佛成全不你,但能救你。”
押送郑济囚车驶出长安城刹,大周朝局也于同时刻碎裂成支离模样,等待着双手宛若神祇般将它重组,拼凑。
切,都在陆时卿预料之中。
长安城动静很快路传到西南之域。和亲队伍踏入南诏关门那日,细居接到京城来这两则消息。
韶和正默不作声坐在他对头,微微倚靠着车壁,听他讲着这些她并不关切事情。
细居自顾自说完,发出声感慨:“陆子澍倒真有几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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