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说出来,她也干脆跟兄嫂倒倒苦水,过来拽着元赐娴胳膊道:“嫂嫂,你不知道这书呆子文章有多酸。说什,他曾道古之‘贤贤易色’意为大丈夫重德而不重貌,后得人指点,才知自己目光是多短浅狭隘。如今见过,更晓得当时那位圣贤所言不虚。他说,不曾拿起,便谈不得放下,是他这辈子遇到,第个想拿起来人……”
陆霜妤说到这里浑身抖:“苍天啊,谁
他瞧见她桌案上堆亮闪闪锁器,神情略波动,却故意像看不明白似撇过头,也不多问,只看着她说:“用膳。”
陆霜妤忙像抓着救星似道:“对,嫂嫂,阿兄都回,咱们赶紧用膳吧。”
元赐娴觑着她摸摸下巴,饶有兴趣地问:“你先说清楚,端午那天究竟做什去?”
陆时卿闻言终于看妹妹眼,见她绞着手指不答,脸色沉道:“你嫂嫂在问你话。”
陆霜妤心中苦涩,揪着脸看俩人人眼,哀叹声道:“……就是在曲江边碰上个弱质书生,看他被人差点挤下水去,行侠仗义把,然后学嫂嫂样不留名地走,没想到竟被他追路,非问姓甚名谁,说来日好报答。”
俩人继续脑袋碰脑袋,研究锁器机关。见陆时卿迟迟不归,陆霜妤肚腹空空之下忍不住问:“阿兄怎还不回?都饿。”
元赐娴看眼窗外高悬日头,答道:“他去探望二皇子和六皇子伤势,这会儿说不定刚面完圣,你饿不住就先去吃两块糕子垫垫肚子。”
“两位皇子出什岔子?”
陆时卿平日里不太跟妹妹和阿娘提朝堂事,元赐娴正要解释,张嘴却是顿,怪道:“哎,不对啊。端午那天你也去曲江,不晓得他俩遇刺事?”
那天曲江边动静可不小。陆霜妤虽少涉政事,比起旁无知百姓,却起码是认得郑濯和郑济。
陆时卿略挑眉:“然后呢?”
“他跟牛皮糖样黏着,到府门口还甩不掉他,只好骗他说,是咱们府丫鬟,叫红菊。结果……”她说到这里脸色微微胀红,眼看着快哭,“结果这个书呆子现在天天递信给咱们家小厮,要他们转交给红菊。”
元赐娴嘴角抽。小丫头这是撞着桃花惹事啊,难怪不敢跟宣氏和陆时卿讲。
她问:“那红菊是谁?”
陆霜妤更想哭:“是咱们家后厨帮事。”身形大概有三个她那大吧。她估计是瞒不多久。
陆霜妤闻言神色滞,突然起身道:“去吃糕子。”
她说完就跑,没来得及出门就听身后声“站住”,只好扶着门框缓缓回头,瘪着嘴看向元赐娴。
元赐娴朝她敲敲桌板道:“回来说清楚。”
她半步半步地迟疑着往回走,边说:“本来是在曲江,后来觉得赛龙舟无趣,就去别处逛。”
元赐娴不信这说辞,正准备继续问,忽听三声叩门响动,道个“进”字,就见是陆时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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