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濯闻言无奈笑:“可能操之过急。”
陆时卿摇头:“兵来将挡,你也是迫不得已。”他说罢起身准备告辞,指下来时带个小药匣,“不扰你,这些是元家上好伤药,从赐娴那里讨来,你好生用着。”
郑濯觑眼匣子,虚弱地扯出个笑:“你什时候这大方?”
陆时卿没答,回他笑,心道元赐娴月信也该完,看她最近好像在悄悄筹谋什坏事,他说不定都是快当爹人,当然应该稳重大气点。
这样想着,他离去步伐慢慢轻快起来,随风飞舞袍角压也压不住。
其实您根本不必派人去曲江取证,查探谁是凶手。您想,六殿下遭人追杀途中,之所以去到胡姬酒肆避难,是因知道臣等在那处吃酒,可追杀他人为何也确实因此止步?”
见上首之人瞳仁缩,已然被点拨明白,他继续道:“因为对方也晓得臣与几位宰辅在那里,故而不敢再贸然深入。陛下排查排查,看知晓昨日酒肆之宴人中,谁比较有嫌疑,此案便可迎刃而解。”
陆时卿点破不说破。徽宁帝心下微沉,面上不动声色道:“这样,你明日早替朕去瞧瞧二郎与六郎伤势,看他俩人具体情形如何。”
陆时卿领命退下,翌日先跑趟二皇子府,接着去看郑濯。
郑濯伤虽不比陆时卿上回凶险,却坏就坏在眼下正值酷暑,刀口极易感染,所以这后续养伤事便不那轻便。
郑濯目送他离去,也不知他有什高兴事,清醒下招来陈沾问:“那天昏迷以后,马车里没生什岔子吧。”
陈沾踌躇下道:“您先说梦话讲小时候摔下假山事,后来又将县主错认成薛才人……这两件算不算?”
“……”郑濯脸皮抽,个激灵差点扯开伤口,痛得吸口气,然后指着自己鼻子道,“真这干?”
陈沾点点头,为难地
他连着烧两天,睡睡醒醒,见到陆时卿时还有点昏沉,听他说明来意后,脑袋勉强转过弯,躺在床榻上沙哑道:“这回是二哥不走运,端午当日,和他道去阿爹那里,恰好碰上王中书,听说你们晌午约酒肆吃酒事。阿爹大概是想到这个,所以叫你来对照和二哥伤势,看其中是否有端倪。”
陆时卿点点头,想想说:“这回恐怕兜不住郑济。”
其实二皇子气数早已尽,如果陆时卿有心,动动手指便可将这块中空之木推倒,但他直没这样做,反倒有意留此人在朝中起起伏伏,目便是为维系三个皇子间平衡。
倘使二皇子倒台太快,平王精力就将全都集中在郑濯身上,后者也会因此增添,bao露风险。唯有二皇子跟平王彼此制衡牵扯,郑濯才有足够余地喘息,在安稳环境里步步丰满羽翼。
但这回,徽宁帝大概真要对二皇子失望,决心踢开这个儿子。朝中格局变,三角平衡倒塌,必将酝酿出场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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