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说罢就去拨他捏着她衣摆手,却被他反扣手腕,见他毫无征兆地俯下身来,将唇落在她伤疤上,轻轻舔舐口。
她浑身麻,险些惊至跳起,瞠目道:“你……”
她已经知道他不嫌弃,他这是做什啊!
陆时卿手阻她起身,手防她踹人,生生将她压制在床板上。听她声气急促几分,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道:“元赐娴,你听更漏。”
她颤着声问:“……什?”
她忙垂眼看他,见眼已到,就想把衣摆遮好,手伸出去却听他问:“是枪伤?”
陆时卿眉头拧出个“川”字,拿拇指在她凸起疤痕上摩挲两下。看这伤口形状,像是长枪捅,且接近腰后,该是遭偷袭。所幸伤得不深,像被及时制止,否则如此凶猛招真可能危及性命。
他喉咙发干,突然生出股后怕来。
元赐娴却被这话转移注意力,看他神情怜惜,确无丝毫嫌恶之色,有点紧张地点点头,故作轻松道:“没什,就是个混在军中叛贼。”
陆时卿叹口气,认真道:“元赐娴,你上回送来信看,没装模作样给你回复,是怕欠下债越积越多,便干脆省。但现在必须好好答你次。”
去。
他手背下就红,痛得“嘶”声,然后听她道:“陆时卿,你烦不烦,还给不给睡?”
不“给睡”人不是她吗?他默默退回,仰天长叹声,睁眼望头顶帐子。
有只会趁人睡着掀人衣裳虎狼在侧,元赐娴哪里还能安心睡觉,看他眼都不闭,怕是打算伺机再动,只好道:“看完就肯睡?”
陆时卿听有戏,忙肯定答:“是。”
陆时卿唇角微弯,眼色晦暗地答:“是说好明天到。”
炷香后,元赐娴咬着牙想,难怪陆时卿能当上大官,这种分寸必争,毫厘不让*人就该是能成大事!
但她也不差,她憋死他!
她迟疑问:“答什?”
“志愿是,跟你无关。什天南海北,九垓八埏,但凡在,四域疆土就不会有你用武之地,你别痴心妄想替大周赴汤蹈火。”他笑笑,“这个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机会是,除非先死,才轮得到你。”
她皱下眉头:“你说什呢……”
“只是告诉你,以后别上战场。”陆时卿说完又蹙眉低头看眼她伤疤。
她这才反应过来衣裳还未合拢,壮着声势却难掩局促地道:“看完吧,睡觉。”
她咬咬牙:“就眼。”
“就眼。”
元赐娴想坐起方便些,掀开被褥却被陆时卿把按住:“不用麻烦,你躺着就行。”
他说完挪个身,掉转方向,往床尾靠几分,伸手便去揭她里衣,动作很快,幅度却很小,只叫她露截腰肢。
元赐娴腰腹凉,连眨三次眼,觉得如此情状好像哪里怪怪,但不及想明白,陆时卿手便已触碰到她伤疤,叫她细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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