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忙跑下高亭去捡拾,片刻后将鸟尸呈上,向提着口气不能放徽宁帝道:“回禀陛下,这鸟脖子上书帛是有记号,但鸟死,两颗金弹子,颗打在鸟胸脯,颗打在鸟翅膀。”
言下之意,打在鸟胸脯那个害鸟丧命,而打在鸟翅膀那个则该是获得书帛赢家。但问题是,金弹子都长得样,而在场之人多无眼力瞧清方才究竟,便是真瞧清,讲出来也不具备说服力,自然没法判定胜负。
这出则又是细居智慧。倘使他也打在鸟胸脯,徽宁帝必然宣布俩人都输,可眼下这个情况就有些棘手,老皇帝已经耍赖次,再要说这彩头谁也不给,着实有点讲不过去,便在示意元赐娴等人回座后道:“既然如此,朕就酌情给六郎与太子人半个彩头吧。”
老皇帝这个话倒也说得挺妙。“酌情”二字说明胜负不分,本来是没有彩头,但他愿意施恩给给。这是先占据上风,避免细居提出过分请求,而倘使他还是不要脸皮地提,他也能“酌情”拒绝。
照礼数,徽宁帝本该先问细居要什做彩头,但许是对他打落元赐娴那弹子争抢之态略有不满,他便先转头笑眯眯地问郑濯:“六郎想要什?”
家,恐怕也说不大过去。
正是众人担忧不解时,陆时卿突然看元赐娴眼,掩在袖中手在只她能瞅见方位朝上指。
元赐娴蓦然醒悟,朝他所指亭檐迅猛射出弹,“砰”声大响,只见水幕之外,只褐色鸟闻声惊起。
众人讶异于竟还有只漏网,却很快想到,这只鸟大概本就不是从笼中放出,而是徽宁帝早先悄悄安排在亭檐外侧。而它携带书帛上则必然画记号。
毕竟刚刚足有上百只鸟在亭子里飞,跑出去只也没什稀奇,哪怕细居心里头有想法,面上却也不可能跟圣人翻脸。如此,这场戏就圆通。
其实徽宁帝已对郑濯今天表现相当满意,他就是不开口,来日也会得到赏赐。郑濯审时度势之下自然选择以退为进,道:“儿没什想要,只是近来天气潮热,蚊虻扰人,儿听说母亲夜里总睡不安稳,阿爹若能赐些香给母亲,儿便感激不
元赐娴在成功惊鸟后,几无停顿地射出第二发,这回冲鸟而去。
然而徽宁帝到底低估细居本事。元赐娴出手瞬,他亦飞快张弓,虽慢她步,却是臂力惊人,射技神准,不偏不倚地打落她金弹子,紧接着朝飞窜着逃远鸟再追发。
郑濯霍然抬首,抢步上前,几乎是同时,也跟着射出颗。
此刻鸟已飞远,隔着层水幕只能瞧见个模糊影子,但两颗金弹子却准确无误地追击而至,撞破水幕后竟也几乎不见势缓,齐齐打中鸟身。
“啪”声响,鸟坠落在地,众人心头不由紧,元赐娴却已预计到结果:郑濯目不是求胜,而是不给细居胜,所以这弹必然是往死里打,不用看也晓得鸟儿肯定已经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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