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这简直是引狼入室嘛。他不要胳膊不要腿啊。
见元易直抬步就走,元赐娴拼命拽他:“阿爹,这大老远,您路跋涉辛苦,和阿兄都替您与阿娘备好接风宴,咱们赶紧回家吧。”
元易直拨开她手,冷哼声,手把着腰刀道:“你先回去,阿爹相信,陆侍郎也替备好接风宴。”
元赐娴都快哭:“您该不是要喝他血吧……”
陆时卿面露无奈之色,刚想叫元赐娴放心回去,却见前头马车步出位雪色斗篷蔽身妇人,朝这边款款行来,到得跟前柔声道:“窈窈,听话,跟阿娘回去。”
她暗暗稳住心神,瞧着他认真神情,笑意从眼角点点蔓到眼尾,直到扯出道形似桃瓣弯弧。
恰在此刻,黑黢黢道口飞快驶来辆马车,临到陆府个急停。
双手交握俩人都是愣,下瞬就见名魁梧健硕中年男子脚跨出,怒气冲冲朝这向走来。
元赐娴骇,把将手从陆时卿掌心抽出,说话都结巴:“阿……阿爹,您怎来……”
陆时卿心里叹口气,面上不卑不亢道:“滇南王殿下。”
她问陆府门前仆役,才知陆时卿尚未归家。
仆役叫她到里边等,她却不好意思地拒绝。这个时辰登门拜访,摆明是蹭吃蹭喝嘛,她见陆时卿面就够,不想叨扰宣氏。
路面积层白皑皑薄雪,被陆府门前悬挂灯笼衬,四下便是片亮堂。元赐娴裹着裘氅站等晌,觉得有点冷,刚想挪步避风,就见道口驶来辆马车,远远瞧着,赶车人正是赵述。
她下青石板阶,探身去瞧,看到马车倏尔行快起来,继而停在她跟前。
陆时卿掀帘下来,蹙眉道:“大冷天,你来陆府做门神?”
元赐娴回头瞧,唤冯氏声“阿娘”,然后瘪着嘴犹豫晌,跟元易直嘱咐道:“那好吧,阿爹,您手下留情,千万别见血……”
元易直
元易直满面肃杀之气,脸比雪冷,嗤声,瞥他眼,先问元赐娴:“你心里还有这个阿爹?”
元赐娴揪张脸,抱住他胳膊娇声道:“当然有!很大个,特别大。”
他正正腰间佩刀,未理会她,跟陆时卿说:“陆侍郎,借步说话。”
元赐娴抽巴抽巴给陆时卿悄悄抛眼色,示意他千万别应,赶紧逃遁。
却不料他似乎并未瞧懂,朝府门伸手引,笑道:“您请。”
都多久没见,竟然碰面就这凶。
元赐娴嘟囔声“对”,完似乎不甘心被他冷语相待,突然笑起来,摊双手道:“门神有点冷,你给焐焐。”
陆时卿噎,垂眼瞧瞧她雪白掌心,正暗暗犹豫,却先被她强抓去当火炉。她拼命揉搓着他手,似乎想借此把自己焐暖和。
他时失笑,反握她手,把她往身前拉近些,然后低头往她手心口口呵气。
温暖而潮湿触感叫元赐娴微微滞,连带浑身阵震颤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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