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略思索:“二皇子。”
曹暗惊:“二皇子如今已然日落西山,谁还不肯放过他?”
他摇摇头:“表面看来是在嫁祸二皇子,最终目却是阿濯乃至元家。上回盂兰盆法会,虽未有证据直接证明是二皇子陷害阿濯,但依照当时利益关系看,圣人心中多半已认定是如此。也就是说,在圣人看来,他二郎近来是在针对六郎,而如今,个针对六郎人却向元家下毒手……你以为,这将给圣人提供条怎样思路?”
“圣人会觉得,元家兴许与六皇子有牵扯。”曹暗霎时下层冷汗,鸡皮疙瘩都起身,“此人心思高妙,石二鸟之计着实狡诈!郎君,咱们该如何应对?”
陆时卿笑笑:“计策虽妙,却可叫他未成先夭。你想想,圣人既要顺藤摸瓜,该从谁查起?”
朱县令心中大喜,忙摆手道:“不是,不是……!”
元赐娴却只是“哦”声,然后便重新低头吃饭。她心绪不佳,不欲多言,原也不过随口问,既然不是就算。
朱县令张着个嘴愣在原地。这就完?正常人下句不该是继续追问吗?
他刚欲出言将话茬绕回去,却突然觉得有点冷——席间气氛好像有点凝固。低头瞧,原是陆钦差筷子和澜沧县主筷子夹着同根秋葵。
两双筷子双夹头,两人都顿在原地动不动,盯着那绿油油秋葵看,像是谁也不肯相让。
“刘少尹。想来刘少尹已被凶手收买,到时指不定在御前供出什来。”
他冷笑声:“那就叫他永远也没这个机会开口。”
曹暗颔首应是,正欲告退去办,突然想起桩旁事,踌躇道:“郎君,县主似乎心情不好,您是否该去与她解释几句?”
陆时卿默默没说话。
他继续小心翼翼道:“小人知道您顾虑什,您无非是担心,她别有用心地接近你,万晓得您暗藏多年幕僚身份,令您无法再站在绝佳位置操控朝局,从而耽搁
晌过去,两人齐齐松筷,去拣别菜,下瞬却又夹着同块童子鹅肉。
好家伙。朱县令紧张地咽口口水,见陆钦差这次很快收回筷子,像是想将鹅肉让给县主,可县主却也跟在他后边搁下筷子,面无表情地说:“吃饱。”然后起身就走。
朱县令脸都苦绿,正想说点什打破僵局,见陆钦差也撑案站起,句话未留回房去。
陆时卿回房后歇晌便去沐浴,等拾掇完毕,翻读几本公文,召来曹暗询问刺客案进展。
曹暗回禀道:“郎君,照长安现今动静瞧,凶手应该找好替罪羊。此人知道圣人多疑,遇事必要弯绕思虑,层布置是不够,故而先嫁祸给韶和公主。圣人定与您及县主样,不会轻易接受这个结果,而旦他往里深入查探,便能顺藤摸瓜,找到另个替罪羊,也就是凶手真正欲意栽赃人。但小人想不通,这个即将倒大霉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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