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奇怪地瞅瞅他。既然早就知道,怎还副苦大仇深模样,思考如此之久。
未等她想通,陆时卿突然出言斥退曹暗和拾翠,等屋里只剩她,才缓缓道:“元赐娴,你答个问题。”
他神情肃穆,元赐娴头雾水道:“您说。”
“自先太子被废,朝中再无嫡出皇子,稍年长些老二与老三直被朝臣寄予下任储君厚望。其中,三皇子是如今大周唯位实封亲王,替圣人代理淮南,治下物阜民丰,除却现今这回天降洪涝灾祸,多年来也算安稳。”
“二皇子则军功赫赫,早年曾联合回鹘大败突厥,替圣人消除多年来块心病。只是前些日子,他私造、偷运箭镞,与回鹘往来密切,叵测居心令圣人倍感失望,反倒直名不见经传六皇子得提拔。”
郑筠曾几次三番对她加以意味不明试探,她自然并不如何喜欢此人,但却也绝不会因此便以偏见、蒙昧眼光看她,反倒错放真正凶手。
她说完这句,陆时卿未置可否,似乎在思量别什。
元赐娴道他对郑筠心存疑虑,盯着他解释:“陆侍郎,不可能是韶和。其,上回那批人手段您也瞧见,如此规制,已可称得上死士,她个公主有何能耐、胆量在圣人眼皮底下培养这样下属?如真有此事,便说明她非简单角色。但既非简单角色,又何以蠢笨到为点微末小事冒此大险?旦圣人查明真相,怀疑她豢养死士居心,她怕连性命都得丢。”
“其二,若说韶和当真对心怀敌意,无非便是因与您情爱纠葛。既然如此,她该巴不得就此消失才对。可这批杀手目却分明是活捉。这点该如何解释?其三,如您所说,除非这些人坏脑子,否则怎可能往京畿方向逃逸?刘少尹也是,倒宁愿相信他出门被天降巨石砸断脚趾,也不觉他能‘无意’发现他们行踪。”
“再有其四,您也说怀疑他们是域外人。”她说到这里似乎觉得非常好笑,“如此便更是奇,这男女间风月情难不成能当饭吃?谁会因个不知算不算数情敌通敌叛国呀,莫不是她韶和公主真爱您爱得疯魔?”
这些都是众所周知事。元赐娴听得认真,却越听越糊涂,终于忍不住问:“陆侍郎,您究竟想问什?”
陆时卿似笑非笑道:“想问,老二
她有理有据,言之凿凿,陆时卿却只是静静坐在长条案对头,神情淡淡地望着她。韶和公主如何,他不清楚,也不欲清楚,但他知道,元赐娴没有疯魔。
当他已然因她随口句话,莫名无法克制悲喜情绪,她却依旧如眼下这般进退自如,游刃有余。
她几乎不必多作思考,便能分析得如此精妙,是因为她在局外,冷静而清醒。韶和公主无法激起她心底涟漪,他也无法。
当然,她说都是对。很显然,此事确与郑筠无关。
良久,陆时卿才扯下嘴角,道:“知道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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