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妤脸委屈:“阿兄何必当着外人面凶……也没见你对县主凶过字半句……”
她说到后来,声儿越来越轻。元赐娴听见“外人”词尚觉不舒服,听全后边这句,突然高兴起来。
陆时卿确没这样凶过她嘛。
她高兴,就准备替陆霜妤解个围,大方道:“好好,听墙角这事,也常做,没什大不。”
陆时卿飞过来个眼刀子。
陆时卿稍稍滞,这下抬起眼来:“此话怎讲?”
“疑点太多。譬如西市坊门前,商队与门吏尤其张扬对峙。又譬如锦绣庄内,店伙计与掌柜轻易露出破绽。再譬如郊野平房,看似严密,实则漏洞百出守备。起始想,他们兴许只是做些不干净小买卖,但当瞧见那些箭镞,再回想当日种种,便觉奇怪。能干出这等‘大事’人,怎会频频犯如此低下错误?倒说不定是谁想借此陷害谁,才故意布置这些,叫人发现。”
她说到最后,悄悄观察陆时卿脸色,却见他神情如常道:“陆某知道,明日便将县主意思禀给圣人,请他决断。”
又是这个拒人千里,分毫不露态度。元赐娴打听不出什,只好放弃。
屋内时静默下来,如此无话片刻,两人突然齐齐偏头朝槅扇外看去,异口同声道:“谁?”
袖口,警惕问她:“你想对阿兄做什?”
元赐娴脸无辜,她能做什啊,瞧她这模样又觉好笑,故作暧昧道:“是长辈们事,你莫管。”
陆时卿不自在地咳声。
见他神情尴尬,不知想去哪,她笑吟吟地补充:“真是长辈们事。陆侍郎,事关回鹘商队,有些疑虑想与您说明。”
陆时卿飘忽心思下就被抽个干净,挺直腰背,敛色吩咐道:“都下去。”
怎
“啪”声什物件落地。躲在槅扇外企图听墙角人慢吞吞将东西捡起,走进来。
正是去而复返,满脸心虚陆霜妤。
陆时卿冷眼训斥道:“这听墙角本事,是谁教给你?”
陆霜妤鼓着嘴道:“这不是没听成嘛,你俩耳朵这灵光……”她瞅瞅元赐娴,“也不是故意,瞧外边天阴,晚些怕有雨,来给县主送伞。”说着,提提手中柄油纸伞。
陆时卿晓得她不过寻个借口罢,厉声道:“还敢狡辩?你可是太久没抄书,手痒?”
等屋内众人走空,元赐娴才坐在他对头问:“陆侍郎晓得回鹘人货物里头,装是什箭镞吗?”
陆时卿当然知道,嘴上却答:“陆某替圣人查案,只负责上达实情,其余概不管。”
口风真紧。她只好道:“说说看法,您听听是否有理。这些三翼箭镞不是普通玩物,而是军器。从吴兴纪家到长安锦绣庄,再到这队回鹘商人……绝非般小打小闹。”
陆时卿随口附和声“嗯”。
“但见此事牵涉越大,越是关系到要紧人物,便越觉其中或有陷害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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