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来出于礼貌,二来因知晓这等幕僚向来身份隐秘,他从未探究过此人。今日这问,是元赐娴交代。
陆时卿不卑不亢地答:“鄙姓徐,名善,您随意称呼即可。”
元钰听见这名字怔愣下,讶异道:“您莫不是……莫不是浔阳居士徐从贤,徐先生?”
“幸得将军听闻赏识,徐某受之有愧。”
屏风后元赐娴也很意外。
元赐娴哭笑不得。
拾翠愁容满面:“陆侍郎连如此贵人都不放在眼里,小娘子当真要迎难而上?”
她话音刚落,便听房门被人叩响。仆役来报,说郎君请小娘子去趟书房。
元赐娴记起与郑濯约定,想是上回那位先生到,连忙过去,到后与元钰讲:“就躲在屏风后边,阿兄切记照咱们昨夜商议来。”
元钰听外边脚步声渐近,点头示意她放心,推她躲进去。
终归不够精细。”
她偏头见两人眼周好大圈青黑,笑道:“这回香囊与同心结做得不错,暂且不需别,你俩好生歇息,晚间不必服侍。”
拾翠点点头:“可这法子行不行啊?婢子听人讲,陆侍郎压根不近女色,兴许好是男风呢!”
“哪来传言?怎没听说。”
拣枝接话:“传言大抵添油加醋,却也是无风不起浪。您瞧这陆侍郎,二十有二,正房空置,姬妾也无,这些年,长安多少小娘子前仆后继,趋之若鹜,个都没成。婢子昨日替您出去打探,还听说桩厉害事。”
徐善名号,她身在姚州也略有耳闻。听说此人擅弈,十几年前,在江州浔阳大败彼时国手许老先生,从此战成名。因过后行事低调,几不露脸,且寄情山水,常年隐
来人正是陆时卿。
元钰心虚,见他坐下后似有往屏风那头瞧意思,抢先拉回他注意力:“先生因舍妹两度奔波,有劳。”
陆时卿心道可不止两度,这都四度,声音则伪装得十分到位:“将军客气。”
见他未再企图偏头,元钰松口气:“殿下意图,实则元某已十分清楚,不必劳您重复。倒是您与数次相交,却始终不知您姓甚名谁,直以‘先生’称呼……”
他话只说半,料想对方能懂。
元赐娴来兴趣:“说来听听。”
“小娘子可知韶和公主?那是当朝皇后独女,出名相貌标致,可惜十六岁下嫁侯府,没几日便守寡。十九岁时,也就是昨年,韶和公主瞧上陆侍郎,有意再嫁。结果您猜陆侍郎怎回绝她?”
她歪着脑袋想想:“听闻他十九丧父,该是拿守孝作借口吧。”
拣枝摇头:“若是如此,倒还算留情面。小娘子有所不知,韶和公主左眼下边生颗美人痣,但右眼下边却没有,陆侍郎说,他瞧浑身难受,眼都不能多看,实在无法与贵主共度余生。”
后来,京中便渐渐生出陆时卿不好女色传言。毕竟连天仙儿似韶和公主都不爱,估计这辈子是瞧不上哪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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