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好似听不懂他示好,点点头:“有啊,也是陆侍郎。”
陆时卿没说话,眼底流露出意思是:什时候?
她笑着解释:“不过陆侍郎当时措辞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郑濯好像不大敢信,诧异问:“子澍还会夸人?”
陆时卿面露不悦:“时嘴滑。”说罢大概觉得牙根有点痒,低头又抿口茶。
跟在后边拾翠适时递上方锦帕给她擦拭。
姜璧柔悄悄拉把她袖子,示意她忍忍,点到为止。
眼见郑沛脸都白层,郑濯忙起身来打圆场,笑道:“头回见识所谓洁癖,还是在陆侍郎这里。与子澍比,县主想来已是轻微。”
元赐娴看眼低头抿茶陆时卿,心道这人毛病可真多啊。她才没什洁癖,装罢。
有这台阶,她也就顺势下。毕竟郑沛母亲位列四妃,算得上得宠,娘家也是个势大,真得罪他,她怕也没好果子吃,便给完巴掌忙送糖,朝他笑问:“九殿下,不知这位是——?”
,有人坐不住。最靠里郑沛蓦然站起,朝这向迎来。
他年纪小,面庞稚气未脱,此刻两眼发直,脸泛红光,似是瞧见美人通体舒泰,连病痛也去个干净,路紧盯着元赐娴不放。
她穿身水红色襦裙,水绿色裙带束成双蝶结,当中串对精致银铃,乌发挽三分落七分,发间缀圈银饰,在日头下熠熠生辉。
郑沛读过点风物志,晓得西南带不少人偏好银饰,较之周京别有番风韵,霎时便觉如姜璧柔这般身素雅妇人实在太黯淡,到两人跟前,直接略过她,与元赐娴招呼:“娴表妹!”
元赐娴已故外祖母是先皇异母妹,说起来,徽宁帝算她表舅,郑沛非要唤她声表妹话,倒也没错。
元赐娴注意到,他手边这只白釉玉璧茶瓯与案几上其余几只样式不同,
郑沛见她认得自己,却不认得郑濯,马上高兴,屁颠屁颠过来:“这是六哥!”
元赐娴假作恍然大悟状,给郑濯行个礼,继而随他往里走去,面问:“那照六殿下方才意思,难不成换作陆侍郎,便要剁自己手不成。”
陆时卿偏过头来,狭长凤目眯:“县主真会说笑。”
“倒确常有人这夸。”
见元赐娴和姜璧柔双双落座,郑沛也跟进去,搭话道:“那可曾有人夸过娴表妹仙姿玉色,人间难觅?”
只是这叫法,真叫人结结实实起层鸡皮疙瘩。
她按捺下心中不适,与嫂嫂道给他行万福礼,却是刚起个头,就被他摁住手背,听他满腔柔情地道:“娴表妹不必多礼……”
元赐娴是有自知之明。她在姚州能横着走,可到长安身份就不够看,尤其还有个惨绝人寰梦境提醒她谨言慎行,便更不会在这吃人地界随意交恶。
但她也非事事愿忍。
她将手把抽回,朝郑沛皮笑肉不笑道:“九殿下,实是抱歉,赐娴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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