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将军可曾替县主考虑婚嫁事宜?”
元钰愣:“先生何出此言?”
她将珍珠捻在指尖晃晃:“阿兄,找着!”
元钰头疼地看她眼:“那就赶紧回房去。”
他这妹妹演技,估计是师承他,样拙劣浮夸。
她含笑走来:“是,阿兄忙。”完指指小几上荔枝,示意对头男子吃,“先生,这荔枝很甜。”
男子再度颔首还礼,目光顺势在她裙裾掠,看眼那只露角杏色丛头履,很快移开。
元钰闻声忙迎出来,面露敬意:“先生来。”再朝快步向里元赐娴低声道,“落什与说,回头叫人给你送去。”
她摆摆手,语气随意:“自己找找就成。”
元钰噎,只好先给客人请座,面道:“舍妹鲁莽,如有得罪,还请先生担待。”
元赐娴边满屋子翻找,边竖起耳朵,听见男子道:“将军客气。”
是个十分低沉浑厚声音,听来似乎比弱冠年纪兄长年长许多。
男子顿过后,向她揖礼。
元赐娴回神,直起腰背,点点头非常自然地受,假意问他身后仆役,拖长声道:“这位是——?”
仆役答:“小娘子,这位先生是郎君贵客。”
果然打听不出什来。跑半天,连人家白脸黄脸都不知道。
见他颔首示意告辞,元赐娴有些不甘心,抢步上前,先他步叩响元钰房门。
等元赐娴走,元钰才尴尬道:“叫先生见笑。”
他摇头:“令妹率真纯正,何来见笑说。”
元钰都觉得这是反语。
当初阿娘给妹妹取名“赐娴”,眼瞧着多好寓意啊,不想叫她半道跑偏,没文雅起来,反倒是打马球,踢蹴鞠,还生肚子坏水。尤其这些年身在广阔自由西南地界,又有阿爹阿娘宠惯,简直是横着走。
他兀自叹气,随后问起正事:“先生此番主动相约,所为何事?”
元钰与他在桌几旁坐下,见元赐娴无头苍蝇似乱转,等半晌催促道:“赐娴,你倒是落什?这正要谈事呢。”
她从桌案底下站起,自顾自拨拨额前碎发,毫无愧色地道:“阿兄谈就是,管做什,找到就会回去,不耽搁你正事。”
元钰只好向对面人干笑声。
男子目不斜视,脸被面具遮挡,看不出情绪。
元赐娴装模作样半天,再不见俩人开口,看兄长打定主意不给她听,只好作罢,借屏风遮挡,弯腰将绣在鞋上颗珍珠死命拽,拽下来,惊喜起身:“哎!”
她这动作,身上花间裙晃晃荡荡,皂荚与花露香气霎时钻进男子鼻子,叫他下意识往后退步。
元赐娴笑眯眯地,不看他也不解释,朝里道:“阿兄,有东西落你书房。”
元钰道句“进来”。
她这才看向身后男子,照仆役对他称呼道:“先生也请进。”
他似乎十分守礼,又向她颔次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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