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南“嗯”声,依旧没放开他,得寸进尺得贴得更紧。
“什时候事?”
“有段日子。”陆朝南仍有所保留,感觉到康辞想转身于是松开些,可他马上牵住康辞手,躲在阴影里拽进自己掌心。
夜晚,校园里四处沉寂,临近宿舍门禁所以校道上几乎没人。
冬天听不见虫鸣鸟叫,只有风拂过树叶声音。
阴影里有谁急匆匆往前跑两步,把抓住康辞手。
被向后拽力度那熟悉,康辞吓跳本能地朝来人方向踹脚。他重心不稳,正往前扑,另条手臂护住后背动作紧随而来,康辞短促“啊”声,下刻,他好像跌入某个不算温暖怀抱。
灌满夜风外套里有薄荷烟微微辛辣味道,从背后整个将他完全裹住。
康辞不安地眨眨眼。
耳畔,陆朝南心跳快得很,仿佛刚经历场考验爆发力短跑。
他好容易调整心态决定无论发生什,今天晚上定要跟陆朝南坦白所有,却没在大门口发现按约定会出现人。康辞木木地往兜里掏,除把钥匙什也没发现——他手机忘在书桌上。
可五分钟都快过吧?
陆朝南失约?
果然还是在耍他?
再往前走两步,宿舍门那盏灯照不见,光线暗淡,路灯要坏不坏地闪两下。
甜蜜。
别人可以约会,他为什不行?
他为什要害怕?
用力,指尖掐得掌心钝痛。
康辞不合时宜地想:“再过十年,二十三十年后回忆到这个夜晚,是会后悔没有走出去,还是后悔和陆朝南坦诚相对呢?”
康辞垂着眼睫,抿抿唇,好像做足心理准备才说:“对不起该来才对,之前……游戏里,说
他良久不语,只是喘气平复着自己。康辞碰碰陆朝南手,十月,微热生命力印刻在指纹上,透过神经末梢准确无误地抵达心底深处。
陆朝南比他高,肩比他宽,后背拥抱时下颌蹭过康辞侧脸,像个轻描淡写吻。
谁也没想要打破安静,直到陆朝南喘息终于缓慢消失。
“差点迟到。”他说话还有些不稳,是刚跑步不后遗症,“对不起。”
“……所以你知道?”康辞问。
银杏树叶子铺满地面,结霜,有点潮湿。
没有人在等。
意识到这点时,从冲下楼起就起伏不定心跳变得异常沉重。难过和酸楚几乎让康辞过呼吸,他抽鼻子,“阿嚏”出声,试探着喊:“学长?”
没人应答,还是没找到他。
康辞满腔情愫霎时变作愤懑,立马转头打算回去。
似乎不需要选择,他立刻有答案。
普通冬夜,已经过十点五十分。
织着毛衣宿管阿姨坐在值班室里看黄金剧场最后集连续剧,没注意到有人轻手轻脚地推开门,闪身溜出宿舍。
康辞踩过仿佛落雪水磨石地面,迎面打个寒颤,鼻子又有点发痒。
抬起头,激动突然变成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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