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辞头皮发麻，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嗯”
声。
“
宿舍有冰袋。”陆朝南嘴角抿抿，像很难得对别人发出邀请般不自然，“说完
“冰袋？”康辞皱着眉问，“要这个干什
……”
是陆朝南
问题还是他脑子进浆糊，否则怎会听不懂中国话？
陆朝南顿顿，目不转睛、自上而下地凝视康辞。单眼皮，眼尾又带点勾，细密睫毛倏忽
闪，眼底那颗浅色泪痣便也像有光掠过。
他耐心地从头解释：“医生刚刚说你脚踝扭伤，还有擦伤很严重，对不对？”
“嗯。”康辞点头，被陆朝南语气吓得哆嗦。
如果直玩游戏话，陆朝南应该去那里做过任务吧。
突然记忆就有玄妙重合，连带着，康辞无端觉得对方气质很适合玄门这个职业。
设定里是“惩恶扬善”名门正派，端正，出尘，还带着点严肃古板。有道是RPG游戏玩得久，角色和玩家会互相影响，越发彰显出些特质，康辞忍不住猜陆朝南玩游戏状态，是直这样，还是玩玄门变本加厉？
不玩游戏之前，陆朝南会有别模样？
御剑江湖，陆朝南。
“膝盖破皮，脚踝扭伤，还有轻微软组织挫伤。”校医写着单子，以平淡无奇语气下结论，“没啥大问题，注意冰敷再吃点消炎药就可以。”
康辞“哦”声，低下头，脚踝越来越肿，比半小时前观察时显得越发严重。
被陆朝南再次扶着走出诊室安置在等候大厅角落，惹得刚拿完药女生看向他们眼神微妙两三秒钟，康辞忍不住反抗。
“学长，真没事，你要忙什就去忙吧……”
“你怎回宿舍，单脚蹦？”陆朝南无情驳回抗议，“待着，给你拿药，伤到腿不是开玩笑，会影响睡觉。”
太……温柔。
好像这刻，他们之间糟糕与冲突都可以立刻清零。
温柔陆朝南继续问：“医生说要冰敷，对不对？”
……算，还是别清零。
不习惯。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键词，就这突兀地连在起。
相处多时，庄女士老说康辞吃软不吃硬，那对比之下陆朝南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真铁石心肠互看不爽，陆朝南压根不会抓他起来。
正百无聊赖地脑补，画面中绝对主角走向康辞，仍是张冷脸：“行，走。”
康辞没转过弯：“去哪？”
“宿舍。”陆朝南说，理所当然将胳膊伸到康辞面前示意他抓着自己站起来，“还是本科那边也可以借到冰袋？”
女生“噗嗤”笑出声，紧接着提上药袋子迅速跑。
康辞：“……”
他觉得他们对话很怪，但又找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药房窗口就在挂号处正对面，男人站在那儿，安静等候时不玩手机也不闲聊。陆朝南不驼背不含胸，像棵挺拔树，樟树，杨树，或者是青松，是竹。
凝望他背影，康辞不禁想到九华山那片苍翠欲滴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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