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沈植关上电脑,起身走到大小两个保险柜前,输密码打开小那个,从里面拿出药盒,数好该吃药,他转身回书桌旁,握着水杯把药送进喉咙。
小保险柜里没有房本现金,没有珠宝玉器,没有重要文件,只有很多很多药,和他所有病历本、体检报告。
出书房,沈植站在主卧门外,感觉自己指尖在抖。他不能确定许言是不是在房间里、是不是真来找自己——他甚至想去车库看看许言车在不在。
他轻轻打开房门,和此前每次进房时满目漆黑不样,房间里亮着很淡光。沈植走进去,看见床边台灯亮着——不是自己那边,而是另边,许言床头。
许言正盖着被子,搂着小鳄鱼,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露出个脑袋,黑色发,淡灰色枕头。
“是最好梦。”沈植回答。
许言洗完澡后在眼睛上敷五分钟热毛巾,直到整个人看起来没什大问题才出去。他把衣服扔进洗衣机,下楼,沈植正端菜上桌,两菜汤,碗饭。
“你吃过?”
“嗯。”沈植又倒两杯水,杯摆在许言碗边,杯给自己,“陪着你吃。”
许言吃饭时候很安静,嘴里被饭菜塞得满满。沈植在看手机,时不时抬头看看他。许言喝口水,问:“忙工作吗?”
“车修好,开过来给你看看。”开进车库,许言下车。他特意把头发乱糟糟地捋到额前,以稍微遮挡下红红眼睛。他指着车头,“你看,是不是毫无痕迹。”
沈植俯身去看车灯,点点头:“嗯。”又问许言,“晚饭吃吗?”
“没有,你给做吗?”
“想吃什?”
沈植说完顿顿,伸手要拨许言头发,但许言先步抱住他,低着头:“简单做点吧,今天很累,太累。”
这是沈植曾拥有但后来失去、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又
“有份合同没拟完,去书房做。”沈植给他递张餐巾纸,“你困话就先睡。”
吃完饭,许言让沈植先忙,自己在楼下榨果汁,他开冰箱时候瞥眼留言板,左下角——那个丑丑笑,被沈植擦掉。
三年多都舍不得动东西,沈植现在却把它擦掉,像以前样——因为许言画得不好看,他就次次抹掉,再等许言重新画上。
“幼稚。”许言自言自语,明明是笑着,眼眶却酸胀得厉害。
他拿过记号笔,在左下角位置,重新画个丑丑笑脸。
“应该让接你,或者去你家。”沈植说。
“想来你这里。”许言感觉眼睛酸得不行,他说,“先去洗个澡,今天拍摄场地特别乱,弄得脸灰。”
但沈植又把他抱紧些,许言抚抚他背,问:“怎?”
“你每次突然出现时候。”沈植低声说,“都觉得像在做梦。”
许言喉咙梗,拼命眨眼睛,才勉强控制住眼泪。他吸口气,开玩笑问:“那这算是好梦还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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