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言听到,他说:“那你跟去车里拿个东西。”
要拿什?沈植想不出来。他和许言并肩走在起,整个人没有实感,脚下是虚浮,只有在偶尔碰到许言肩膀时才脱离那种恍惚,暂时性地回到现实。
没走两分钟,到车边,许言解锁,打开副驾门,弯腰钻进去,到储物箱里拿东西。沈植站在边,像考生遇见道能力范围外题,不会做,思考无果,只能等别人给他答案。
许言很快直起身,把个小小快递盒递给沈植。
里面是那摞储存卡和U盘,沈植前几天寄给他
“好。”
“你等会儿去哪?送你过去吧。”
“不麻烦,有人来接,应该快到,去商场那边跟他会合。”宋谨看眼手表,“下次见,开车小心。”
“好,拜拜。”
目送宋谨往前去过斑马线,许言在原地站会儿,转身朝沈植走过去,随意地问:“来这吃饭?”
字都问不出来。沈植在做心理咨询时直用“他”来指代感情另方,并没有提及姓名,蓝秋晨只知道“他”是沈植大学同学、前男友,出国三年,是个摄影师。
意外,现在有答案,“他”是许言。
“许言,他朋友过生日时候们见过。”蓝秋晨语速很快,“他知道是心理医生。”
沈植因为他这句话才回神,侧头看他,喉咙动动,好像开口都困难。过会儿,沈植终于说:“你先走。”
其实他想说不是“你先走”,而是“你快走”。如果他是正常,他会很坦然,无所谓蓝秋晨有没有和许言见过,无所谓许言知不知道蓝秋晨是心理医生。
沈植直很出神,哪怕许言走到面前都还怔着。他感觉许言声音很远,反应几秒,答非所问:“不知道会碰到你。”
他怕许言觉得他是在制造偶遇,他刚刚应该走之,在许言看见他之前,但实在迈不开腿,说不上是没力气还是心有不舍。
“不是这个意思。”许言说。他看见餐厅里有群人正往门边走,怕拦住他们路,他伸手拉下沈植手腕,“走。”
温热手心只在腕上很短暂地停留瞬间,沈植慢半拍地低头看自己手腕,接着他听见许言问:“赶时间吗。”
“不。”沈植感觉自己声音轻得要飘起来,他怀疑许言没听到。
但偏偏他病,于是连和心理医生出来吃顿饭都成瓜田李下,他做贼心虚,没有自若无惧底气,完全没有。
“回车上以后给打电话。”蓝秋晨低声说,“或者任何时候,觉得不对劲就联系。”
就沈植这种状态,蓝秋晨很忐忑,怕他又像前两次那样出状况。
蓝秋晨说完就干脆地往另边走,与此同时,感受到视线许言转过头来,正好只看见沈植人站在台阶下。
日落,沈植身后是灯光明亮餐厅,许言看他片刻,扭回头,对宋谨说:“那就这样,辛苦你,等回来们去房子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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