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清醒后,沈植想,他是完全不知足。
可好不容易等到许言松口,能被允许往他身边迈步
许言不说话,抬手揉眼睛,没揉两下手就被沈植拉开,许言用力眨眨右眼,咕哝句:“痒。”
沈植就伸手盖在他右眼上,指腹很慢很轻地在上面揉,他另只手还握着许言手,想再抓紧点,又怕许言反应过来会把手抽走,所以只是虚虚握住,不用力。
“好点吗?”沈植放下手,问。
许言慢慢把眼睛睁开,右眼有点红,但不痒。他说:“要吃橘子。”
酸酸甜甜瓣橘子喂到嘴里,许言嚼几口,问个从刚开始就该问但其实问也白问问题:“你来干什。”
片边缘残留着四分之圈红色印章痕迹——摄影协会,“会”字只剩半在上面。
所以照片是从大学摄影协会证件上撕下来——许言毕业就搬进沈植家,那些乱七八糟志愿者证献血证和各种证也都塞进他家。
证件照后面还有张照片,许言把它抽出来,发现是拍毕业照那天穿着学士服自己——侧脸,抱着束花,在笑。焦没对准,画面有点点模糊,右下角甚至还有半个路人脑袋。从个摄影师角度来看,照片应该是匆忙拍下。
他和沈植不同系,拍毕业照日子也就不在同天。他拍照那天沈植要去公司开会,而沈植拍照时自己正跟上司在外面出差,两人于是刚好错过,许言曾无数次叹惜怎就没能亲手拿单反给沈植拍毕业照。
无法解释这张侧脸照是怎来,是那天明明正在开会沈植拍,还是其他人拍之后恰巧传到沈植手里,总之它被洗出来,剪裁成合适尺寸,放在沈植皮夹里。
沈植盯着掌心里许言手:“来看看你。”
“上星期才见过。”
“不够。”沈植下定决心似,慢慢抓紧许言手,“想天天看见你。”
许言迷糊地看着灯,醉醺醺哼笑声:“你可能没经验,备胎基本素养之是,知足常乐。”
沈植呼吸顿,不知道是该为许言允许他当候补而惊喜,还是该为“备胎”这两个字悲哀。那毕竟是他自己亲口提议,在精神崩溃之际,他唯想法是不能失去许言,所以哪怕以这样身份存在,也可以。
透明膜上有被照片边缘微微撑起凸痕,内侧,被相片覆盖那块皮质颜色比旁边更深更新,证明它们放在里面时间并不短。
许言神志在此期间点点变得清醒,又点点变得糊涂,他以为已经过去很久,但其实也就五分钟不到。等他把照片按原样放回钱包,再把钱包放回沈植外套,房门被推开,沈植拿着个玻璃碗,里面是剥好橘子和切好梨块。
“先吃点水果。”
沈植走过来单膝跪在床前,许言瞳仁跟着他动作转。瓣橘子送到嘴边,许言不张嘴,沈植换个梨块,但许言仍然不张嘴。
他看许言会儿,问:“想吃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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