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样,何必那费劲,早点走不就行,你觉得呢?”
“许言。”沈植蹙着眉,低声说,“们好好谈谈,行吗。”
许言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许久,很突然地笑起来,只是笑同时有大滴泪从他眼角往下滚。许言笑着说:“算。”
他说完就转身进屋,之后立刻要关门,沈植迅速伸手抵住,将门推开,许言已经站进黑暗里,声音好像是用力克制过后才发出,他说:“你别过来。”
沈植停在门边位置,有些担心地叫他:“许言?”他感到正有种濒临崩溃、死灰般绝望,从客厅阴影里朝自己蔓延,像潮水——来源于许言。
时间还在走吗?许言盯着自己和沈植交叠在起手,很虚渺地想。他把沈植那句话,每个字、每个部首,横撇竖钩,弯折点捺,点点拆分,又点点重组,以确定自己没听错,没会错意。
他不记得安静多久,只是忽然感觉沈植从身后贴近,呼吸声变得清晰。许言还保持着开门姿势,沈植握着他手,然后慢慢,他另只手环上许言腰,额头轻轻抵住他后脑,好像在嗅他身上味道。
“许言。”温热呼吸在后颈暧昧地缠绕,片寂静中,沈植低声开口,“她没说错,喜欢你。”
“爱你。”沈植闭上眼,把许言搂紧点,很清晰地说。
他如释重负,他知道许言直在等这句告白,而自己终于能说出来。
“你怎说得出口你爱?”许言嗓音轻微发抖,他说,“宁愿你讨厌。”
他宁愿沈植永远不爱他,宁愿沈植辈子讨厌他,也不愿意在此刻听到他说爱你。许言不是没期待过沈植会喜欢上他,甚至他每天每秒都在奢求,但他同时又无比清醒,沈植不可能是爱他——怎会有人在不遗余力地展示着冷漠、反感、不耐之后,还能说出句爱你?
许言也以为自己直在盼望这句爱你,可当沈植真说,他才发现自
也没有那难,并不难,沈植想,只是几个字而已,为什在过去几年里自己会避免触及,会那样抗拒承认。旦说出口,胸腔里就像有瀑布汹涌,无数想要说话水珠似争相恐后地迸溅,反而不知怎表达——可沈植觉得,句爱你也许已经足够表达。
“哦。”许言回答。
沈植怔,下秒,许言把他手拨开,转过身,面无表情地问:“所以呢?”
“……”沈植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痕迹,比如惊喜、诧异、震惊、难以置信,可什也没有,许言平静得不像话。
“你在期待什?”许言漠然看着他,“期待自己说句喜欢你,就要当场失去理智感激涕零?你觉得这句话很不起?”他靠在门边,双手环在身前,很淡地笑笑,“沈植,你这人挺有意思,在你身边打转四年,你嘴巴紧得跟什似,多个字都不肯给,现在分开两个月,你倒是说得出口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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