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哑得不能听,沈植咽咽嗓子,才勉强继续道,“想来看看你。”
“现在看见,然后呢?”许言抬起头,双眼通红,不是因为沈植——他已经决定抽离,就不会再为这个人生出任何情绪。他只是有点难过,自己曾经那爱沈植,滚烫、坚韧、真诚、全情投入、奋不顾身,可那样感情没得到星半点回赠,而他也将永久地失去这样爱个人能力——他失去从前自己。
所以说爱是场大病,得不到精心治愈,就注定要委顿消弭,腐烂成灰。
“许言。”沈植看着他,眼底有不自知痛色,他说,“不知道你……”
“无所谓,都过
说不,你说万沈植跟他爸妈过完年回去,你得在家等着他!”
许年眼睛都红,牙关打起颤来:“那问你,他有跟你起过过除夕吗?你那喜欢摄影,大学毕业杂志社给你发offer,就因为是分配在其他市,你放弃,你明明很早就可以做自己想做事,但你不敢异地,你心里清楚,异地你俩就完,因为他不爱你!”
“他根本不爱你,你凭什为他吃那些苦!你得到什?!你喜欢他时候十八岁,六年多快七年,把那多感情耗在这样人身上你有没有点点后悔?如果你早点放弃,回家来,像现在这样,难道不会更快乐吗?”
“哥,你知道多讨厌以前你吗,好像全世界除沈植就没有你在乎,可你是哥……,还有爸妈,多希望你过得好点啊……”许年说到最后直接掉眼泪,边哭边喘粗气,纪淮轻轻拍着他背,没说话。
走廊里时间安静下来,许言没回头看沈植表情,也不敢抬头看许年,他于心有愧。那是他最亲弟弟,他为沈植受多少伤,许年嘴上不说,可心里难过也从不少,许言都知道,只是从前他傻过头,直活在虚渺期待和幻想里不肯抽身,是他错。
他不爱你。这句话被许年撕心裂肺地喊出来,许言竟然觉得好解脱好解脱。
许言侧过身,拿钥匙打开门,转头对纪淮说:“带他先进去,洗把脸。”
纪淮点头,弯腰把还在呜咽许年扛到肩上,进屋。许言关上门,有点疲惫地靠在墙边,低头看着地面,问:“你又来干什。”
沈植微怔着,没能说出个字来,许年话好像还在回响,关于那些他从不知道事——比如许言跟家里出过柜,还挨巴掌。比如许言每年除夕都在等他回家,却年年落空。比如许言曾因为想留在他身边而放弃心仪offer。比如……许言十八岁,大时候,就喜欢他。
当这些闻所未闻真相股脑冲破时间摆在眼前,沈植唯想到是,比起许言爱来,自己那些还未能摸清摸透感情简直相形见绌。许言已经爱他到那样地步,而自己还在试图求解,到底还要求解些什?如果切源头都是当初那杯酒,事到如今又真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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