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哦”声,心里酸溜溜,有点儿伤心:“那自己准备吧。”
翁施急着想要确定些什,但宋尧却偏偏对此点都不着急。
这个小呆瓜骨碌碌滚到他面前,他知道有多甜,但他不急着切,拍拍敲敲再逗逗,让这个胆小瓜愿意自己敞开肚皮,把柔软内里袒露向他。
“宋先生,你这画儿客厅挂副是吧?”安装师傅问他,“你这墙得钻个孔啊,可以吗?”
宋尧
“不然呢,”宋科长倚着门,“家都俩月没人打扫。”
翁施脚尖钻钻地:“你叫过去就是给你打扫卫生呀,那你怎不请保洁。”
“经济拮据,”宋科长脸皮比衣柜门还厚,“有心无力。”
“那你请阿姨吧,”翁施和他斗气,“给你报销。”
“你来给打扫卫生,包吃包住,拖次地再另外给你零花钱。”
扇移动柜门,两个师傅正在拧螺钉。
这房子是个两百多平大平层,本来是有个衣帽间,但宋尧觉得那玩意儿没用,装修时候就让设计师改造成影音室。不过现在家里要多出个人,他急得小呆瓜衣服挺多,黄色蓝色红色都有,个衣柜恐怕放不下,于是就在刚刚连夜去家居商场挑个大衣柜,给双倍价钱,才让安装师傅出夜班。
其实根本没必要这急,但宋尧觉着衣柜这东西挺有仪式感,搬进个家里,把衣服都装进衣柜,才算落下来。
他想让翁施在他这里落下来,开开心心、踏踏实实。
床单被褥买,牙刷牙膏买,毛巾拖鞋买,翁施喜欢吃海鲜,宋尧还买几幅大海挂画,又挑个海豚抱枕。
上秒还“经济拮据有心无力”宋科长,这秒就开始用金钱诱惑翁施。
“那搬到你家是不是给你添麻烦,”翁施又问,“你肯定要准备这个又准备那个,可累。”
他不依不挠地追问,就是想从宋科长嘴里听到个肯定答案。
——只有喜欢人才能住在起,那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呢?
“有什麻烦,不就多个人睡觉,”宋尧知道翁施平时喜欢窝在小角落里看书,就连落地窗边懒人沙发和小茶几都添置,但偏偏就是要逗他,“什也没准备。”
宋尧不是个心细人,平时自己过挺糙,唯独这回,在即将打烊大商场里逛个遍,把能想到东西都买下来。
常用保洁阿姨也被宋科长请来临时加个夜班,正在收拾厨房——厨房对宋科长来说就是个摆设,这多年也没用过两三次,餐具厨具都要重新清洗。
耳边是卧室里衣柜组装哐当声、开放式厨房碗筷碰撞叮当响,还有电话那头翁施浅浅呼吸,宋尧忽然有种沉甸甸满足感,就像无数根柔软羽毛堆在胸膛里似,很轻,又很重。
“宋老师,”翁施弯着腰,只手拿着手机,另只手搭在栏杆上托着脸颊,“真要搬到你家里去吗?”
想想还是难以置信,和做梦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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