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哲终于是彻底放心
，没鬼上身，没中邪，还是那个翁没跑。
睡觉前，翁施照旧从枕头底下摸出账本，记录这
天
开销。
他把手机消费记录打开看，险些两眼翻昏过去——七百八十二块三毛！
结账时候他也没细看到底多少钱，谁知道扫码机器“嘀”声，就扫掉他半条命。
他把脸闷在枕头里，禁不住长吁短叹，仿佛站在人生分岔路口，面临爱情与面包经典选择题。
回来这
晚，别是撞上什脏东西，附身吧？
他谨慎地喊声：“翁？翁啊，你这是咋啊？”
翁施背对着他躺着，听见声音转过上半身，整个人姿势十分扭曲。
“
操！”王明哲吓跳，“你是谁！还小翁！”
“就是小翁。”翁施接着把两条腿也给转过来，总算正常。
等宋尧拿着水回来，翁施已经扫码付完钱，拎着个大袋子站外头等他。
敢情小呆瓜是故意支开他好自己付钱，这车东西可不便宜。
宋尧眉心皱，抬脚朝翁施走去，店员拦下他：“先生，这个还没结呢。”
他垂头看，是那绿色小蛋糕，上头插着只巧克力梅花鹿，挺傻。
“谢谢宋老师请吃蛋糕。”翁施隔着自动闸门喊声。
宋尧买完鲍鱼，又要只黑鱼，瞅着小呆瓜不知道发什呆，于是吹声口哨：“走。”
“宋老师，”翁施问他，“你看过灰姑娘故事吗？”
“你又瞎琢磨什呢？”
“就是《伊索寓言》里那个灰姑娘，”翁施说，“你肯定看过。”
宋尧嗤笑声：“那是《格林童话》。”
左边
王明哲松口气：“你今晚发什病呢？笑个没完。”
“晚上逛超市。”翁施说。
“逛个超市瞅把你开心，”王明哲表示同情，“你这是上班憋坏。”
翁施也不说话，光是傻笑，王明哲还是觉着他中邪，于是说：“阿门！”
翁施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正色道：“咱人民警察是唯物主义者，不能有宗教信仰。”
宋尧笑出声：“大庭广众，别讴歌。”
翁施个劲儿嘿嘿笑。
他以前觉得花钱是不可能快乐，今天才知道，原来快乐是可以花钱买来，比如和宋老师逛超市。
步伐轻盈地回家，美美品尝蛋糕，翁施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发愣。
王明哲看他脸颊发红，双眼迷离，还时不时发出“嘿嘿”“哼哼”“哈哈”笑声，不禁有些犯怵。
翁施脸热，再看看水箱上倒映出他自己，怎瞧怎土包子个，点也不唯美。
他刚才竟然胆大包天地幻想他和宋科长是对儿，呸呸呸，他已经不是个纯洁Beta。
结账时候，翁施突然说：“宋老师，你能帮买瓶水吗？”
“胆儿肥，敢使唤是吧？”宋尧瞥他眼，嘴上这说，还是抬腿去给他买水。
翁施傻笑两声，对店员说：“结账，你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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