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愣：“啊？”
“手术台上
时候。”程凉说，“那
多医生护士，为什只对
个人说加油。”
还说
那多遍。
盛夏转头看程凉眼，没答话。
“你说。”程凉看懂那眼意思，“说得不好不会揍你。”
“没有星星。”程凉泼冷水，“这排房子外面就是主干道，光害严重，什都看不到。”
“有启明星。”盛夏伸手，指着最亮那颗。
程凉嫌弃：“这玩意儿只要不下雨，哪里都能看得见。”
“所以多好啊。”盛夏接话，仰着头笑意盈盈。
“喜欢启明星。”她说。
“你经常来这里？”盛夏又在空地里绕圈，绕到藤椅上流浪猫烦躁冲她嗷呜声，她笑着合上镜头，坐到程凉旁边，接过程凉递过来牛奶。
“偶尔。”程凉答，“这几年来少。”
盛夏小口小口吸着牛奶，良久，问：“你是因为今天没有拍到夜宵店内容才带来这里？”
“因为才没拍到。”程凉强调，“而且唐采西跟说，你本来计划是拍三个小时。”
他大概知道盛夏这人应该是有点计划强迫症，她那本小本子上密密麻麻都是各种行程安排，在医院里听护士们闲聊也知道，她连住院都定学习计划。
绕大圈，镜头固定在坐在藤椅上拆纸袋子准备吃夜宵程凉身上。
泼到他身上那半瓶酒早就蒸发，他白色T恤上留下些水痕，T恤领口拉胯，他拽几下，圆领变成V领。
头发也乱，他那戳不听话头发倔强翘着，晃来晃去像个天线宝宝。
好看天线宝宝。
“拍干什？”天线宝宝已经把三明治塞进嘴里，挑眉看着镜头。
盛夏哂。
“你看过变形金刚？”她问，“不是电影真人版，是动画片版。”
程凉：“……看过。”
“那里面擎天柱是个优秀战士，尊重生命，但是孤独。”盛夏说，仍然看着那颗远远启明星，“
“不管光害多严重，不管在哪里，只要天晴就能看得到。”
“很有安全感。”
程凉也抬起头，空中层明显灰色雾霾，再往上有紫黑色夜空，上面孤零零颗星星。
它直都在。
程凉盯着那颗有安全感星星，问：“为什要给加油？”
她定三个小时，没拍到肯定不舒服。
他惹出来事，他得负责。
“谢谢。”盛夏说，很郑重。
“不用谢。”程凉答，几口吃完自己三明治。
盛夏坐在藤椅上两腿交叉，仰着头看天。
“好看。”盛夏回答，“你五官平时看就很好看，镜头放大后好像更好看。”
耷拉眼角，褐色泪痣，还有似笑非笑表情，融在夜色里，不像白天那样和世界隔着距离。
程凉差点被三明治噎着，耳根微红，不自在清清嗓子，表明立场：“别剪到片子里去。”
这丫头说话直。
要习惯起来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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