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奚山就也在这儿。
但骨折伤到现在还没完全痊愈,不宜久站。奚山自己觉得无所谓,池念不可能让他真和学生们起爬山。
公交站休息长椅,池念指向那儿,对奚山说:“你坐下吧,会儿咱们就打车去。”
“不爬山?”奚山诧异。
池念瞪他:“爬个屁山,会儿你脚趾又受力,老好不。”
雾气即将完全消散,天空中没有太阳,但低头,江水与那些星辰似闪烁着光都成晴天最好证明。
索道缓缓地启动,长江水东流,从脚底淌过时池念听见船上鸣笛。
几百米江面从空中掠过时比想象中快得多,四分钟,眨眼工夫,池念走出索道轿厢时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上新街索道站外紧邻着公交,池念和奚山走近时,那边有个女生用力朝他们招手。
“池老师!”张小兔——因为有对兔牙逐渐被忘记本名——跑过来,书包跟在身后晃晃,“再不来人都以为你们要鸽。”
不丁问:“池老师,早到有奖励吗?”
池念没回,夏雅宁轻快地接话:“奖励你棒棒糖枚~”
林蝉:“那要池老师给买。”
“自己买。”池念打字,刚发出去,耳边猝不及防听见奚山问:
“在和谁聊天?”
“都两个月。”奚山抬起左脚转转脚踝,“真没问题,你看。”
池念皱眉:“不看!上次你打……打周恒文,那时也说‘没事’,结果呢?去复查才发现本来
“不会鸽,她们很快就到。”
这次周末活动是陶姿提出来,到南山散心,顺便在观景台练练速写。
艺考迫在眉睫,十二月开始,画室不少学生还要同时准备学校安排系列考试,焦虑情绪传染似弥漫开,所有人都不在状态。陶姿见状,找个大部分人都有空时间组织活动,并许诺请这群十七八岁少年少女吃自助。
自助餐厅预算偏高,是池念平时难得去消费地方。遇到陶姿大手笔,池念赶紧试图给奚山谋福利:“可以带家属吗?”
陶姿:“求你带。”
池念离开群聊界面时有点儿手忙脚乱,像被发现某个秘密似,抬起头解释:“和学生,有两个已经快到,在催——喏,你看嘛。”
奚山不看,指指开始挪动队伍:“走吧,索道来。”
就算把手机界面都凑在对方眼皮底下,奚山似乎也并不在意内容。池念再次确认这点,心情略微沮丧会儿,被走在前面奚山拉手腕,忙不迭地跟上他。
这时正在个不尴不尬时间点,通勤早高峰已经结束,但游客没有大规模地涌入索道,所以人难得不算太多。
奚山让池念站在最前面,可以不受遮挡地看见江景。年代久远,索道轿厢仿佛下子把人关进世纪初色调。红漆写就字上有斑驳白,挡风玻璃刮花,上层透着条缝,旁边悬挂“请勿依靠”告示牌崭新,像黏在背后楼房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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