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该揣测?
对他而言这也许是好兄弟相处模式吗?
肩膀被手掌捂得暖热,池念面色僵硬,低着头,默默在心里骂句。
……死直男!
奚山没开车,离开帝都广场后先问池念:“想吃什?这附近东西也不少。”
国人平时用惯筷子,又自小在个碗里夹菜,好友之间除非男女有别、洁癖特严重,餐具共享也算不得太惊乍事。但奚山这个无比自然动作却让池念莫名脸烫,他摸摸耳垂,警告自己别多想。
眼看就到饭点,甜点店里人开始变少。再坐也没意义,池念顺势发出邀请:“晚上要起吃饭吗?”
奚山愣,接着笑开颔首同意:“那当然啊,好久没见你,请。”
池念说那甜点就由他来吧,但奚山没给池念机会,直接拿出手机召来服务生买单。池念要抢,被奚山按住手腕。
“说来。”奚山似是而非地凶他,假装生气。
雨过天晴傍晚,云霞如同被把夕阳点燃。
落地窗外,整片天空被如洗碧蓝占据,朦胧雾气全都散。云边缘镶上金色,晚霞是放射状,像少女思春那样柔和红,光束扇形铺开,点残阳在最西边,从高楼缝隙里颤巍巍地投入江水。
金属与玻璃搭建穹顶将所有色彩展现在他们面前,不同于青海夕阳浓墨重彩,重庆落日浅淡却悠远,让人能心静地看很久。
池念咖啡早喝完,话题也告段落。
他和奚山好像聊很多,但又仿佛什也没聊。时间过得太快,奚山如从前不愿多提自己事,池念就跟他聊画室同事们。
“随便啊。”池念无所谓地说,
扫码,面部解锁,付款。奚山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地做完,池念目瞪口呆,看眼桌上两个杯子个盘子,后知后觉地找补:“不是啊,学姐说会给报销……”
“下次,不跟你抢好吧?”
他话都到这儿,池念再推辞就略显矫情,只好跟着奚山站起身。他走到奚山身边,奚山没有预兆地握住池念两边肩膀。
脊背很用力地抽搐下,池念偏过头,奚山把他推着走:“走走走,快饿死。”
池念保持着这姿势,差点走出个同手同脚。但他想瞪人,让奚山把手拿开时,奚山无比坦然表情又让他迟疑。
夏雅宁活泼,连诗语娴静,陶姿泼辣,涂相意温柔……还有那些小屁孩儿,每个都或多或少让他想起自己当年艺考集训。于是内容顺势拐到池念十七岁,速写、素描、色彩训练,他说着说着,从手机里找图片给奚山看。
那些或明快或素净色彩投入奚山眼睛,仿佛全部沉进漆黑。只剩眼瞳深处点光,池念匆忙躲闪,犹如直视太阳。
大约奚山饿,见池念樱桃还剩三分之,招呼也不打,拿他勺子挖小口,径直送进嘴里,然后皱起眉。
池念说着说着就停拍:“……怎?”
“太甜。”奚山含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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