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其实是害怕,他预想爷不会同意他和应许在起,他怕爷伤心失望,他怕应许放弃他,白知景觉得自己下子承受不这多这重情感,喉咙发紧眼眶发酸,下子有点想哭冲动。
然而下秒,他看见应许眼睫低垂,在眼睑下投出片浅浅阴影。
应许背倚着墙,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这分明是个非常放松姿态,但应许额角却隐约可见青筋凸起。
白知景心头猛地沉,他怎没发现原来应许正在压抑着那深重情绪。
应许是第个收到这个消息人,应许要顾着安慰妹妹、安慰他,之后应许还要筹办爷身后事,应许连难过时间都没有,可是有没有人记得,病床上躺着是应许亲爷爷,有没有人可以来安慰下应许呢?
“你疯?!”白知景心脏扑通跳,“爷现在现在你怎和他说!”
“想让爷安心,”应许背靠着厕所发黄瓷砖,眼皮半垂,“爷他”
爷总觉得他过得苦,就连这时候心里惦念着还是孙子这二十年过得太难,这已经成爷块心病。
他该怎才能让爷放心,他喜欢景儿,爷也那喜欢景儿,如果爷知道他和景儿在起,长长久久地在起,这辈子都在起,爷兴许会高兴。
老人家这辈子高兴事情太少太少,中年丧子,晚年病痛缠身,直到临终这刻还在自责自己成为孙子负担。
“应小许,小应许,”白知景牵过应许右手腕,把自己五指插进应许指缝,直到两个人十指紧紧扣在起,没有丝毫缝隙,“不松开你,你也不松开,陪着你,你也陪着,好不好?”
应许缓缓眨眨眼,终于发出今天第声叹息,片刻后白知景听到他沙哑声音:“好。”-
两个人回到病房,白知景半跪在爷床边,下巴枕着爷掌心:“爷,是,景儿,是景儿来看你。”
“顶顶儿,”爷眯着眼睛,挤出个笑模样,脸上松垮皮肉皱到起,从呼吸机底下发出微弱声音,“好,顶儿好啊,老虎”
白知景听爷声音就受不,但他也不敢哭,强忍着喉头泛起来酸意,哽咽着说:“是啊爷,还说要让你骑着大老虎上街呢,多威风,胡同里街坊邻居都羡慕你,每个人都想
“疯疯,应许你真疯,”白知景嘴唇发颤,在原地踱起圈,“爷那古板个人,你又是你们老应家独孙子,你爸爸去早,爷多指着你传宗接代啊,你如果告诉他你告诉他你这是要让爷——”
——要让爷死不瞑目啊!
后面话白知景说不出口,他本来就因为担心爷而忐忑不安,现在心里更加惶恐,心脏仿佛悬到嗓子眼,在喉咙里疯狂跳动。
“不能不能,你不能告诉爷,”白知景急指尖都在发抖,抓着应许衣袖哀求,“应许,求求你”
“没事,景儿,”应许做个吞咽动作,“爷最喜欢你,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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