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床上白知景翻个身,应许回过神来,弯腰拍拍白知景脚背:“起床。”
白知景回笼觉睡得正香,俩眼睛张开条缝:“不起。”
“不上课?”应许问。
白知景摇摇头,表情特倔强。
“成,”应许也不勉强,故意说,“刚才尚叔叔给打电话,让盯着你去上课,既然你铁心不去,就和他说声。”
“成,”宋宝贝表情挺严肃,语气挺悲壮,“考验默契时候到,景儿,你可别让失望。”
“放心吧,大宝,”白知景拍拍他大腿,重重点头,“咱俩从小个裤裆底下长大,心连着心呢,懂你。”
院里小麻雀嘎嘎乱叫,太阳高照天气晴好,挺适合背个小书包上学校。
“三——二——”白知景边拿手指头比划边倒数,“!”
话音刚落,俩人同时倒在床上,眼睛闭,闷头又睡过去。
第二天周五,白知景和宋宝贝七点半被手机闹铃闹起来,俩人坐在竹席上对视几秒。
宋宝贝抓抓脖子:“景儿,补习班还去不去啊?”
白知景迷迷瞪瞪,拿手指搓搓眼角,搓下来粒眼屎。
“你说呢?”白知景问。
“你是帮主,”宋宝贝握着他手,“听你。”
白知景迷迷糊糊,摆摆手说:“别管他,还能怕他?”
看小孩儿这架势,今早怕是叫不起来,应许向惯着他,反正中考都考完,偷个懒就偷吧,不是什大事儿。
“那走,”应许扯扯被角,盖住白知景脚,“中午和大宝过来吃饭。”
过二十来分钟,应许过来敲几下门,里边点反应都没有,他从地垫底下翻出白知景藏备用钥匙,开锁进屋。
果不其然,俩小孩躺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看样子是不打算上课。
应许喊两声,白知景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吵,脚丫子蹬两下竹席。
他夜里睡觉只穿条裤衩,两条白晃晃腿露在外头,小腿又细又直,丁点儿肥肉都没有,膝盖骨和踝骨形状很明显,脚趾甲修剪干干净净,和抽条小树枝似。
应许忽然有点儿恍惚,昨晚他还梦见白知景三两岁那时候,白白胖胖个糯米团子,胳膊肉乎乎,像两段莲藕,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后,不依不挠地要他抱,好像就是眨眨眼功夫,小团子都长这大。
“你是副帮主,”白知景回握住他,言辞恳切,“现在是m;主时代,不搞独裁,咱俩共同决策。”
屋里电扇开着三档,风呼呼地吹,俩人光着膀子,浑身上下只穿条大裤衩,盘腿坐在床上,紧紧握着对方手,场面仿佛领导人会晤。
“心里头隐隐有个想法,”白知景先说,“就是不怎好说。”
“心里头也有个不成熟小建议,”宋宝贝接着开口,“就是有点儿难开口。”
“那咱们就用行动表示,”白知景想想,提出个方案,“数三个数,咱俩同时做出行动,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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