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隔着玻璃看见闪电被送进另个房间,她贴在玻璃上眼泪无声地流着,她已经分不清是为闪电难过还是为靳朝悲痛,过去十八年安逸生活被狠狠撕裂,她看见生活最残忍模样,血淋淋地放在她面前。
李医生对他们说:“你们登记下联系方式,交个押金就先回去吧,晚上这里有人值班,有什事联系你们。”
靳朝去做登记时候,姜暮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靳朝穿着黑色短款派克服戴着黑皮手套,轮廓冷厉,姜暮都不知道他什时候回来,只是看着这样他不太真实。
靳朝眉始终蹙着,不时向坐在边姜暮看上眼,她外套包着浑身是血闪电早已脏,只穿件乳白色毛衣,领口和袖口还沾红黑色血,眼神迷离发懵,坐在那都好似在晃,像个迷茫无措小可怜。
靳朝唇际紧绷,手下动作更快些,将登记信息交给护士,转头就对着金疯子低骂道:“你特是不是有病啊?给她喝那多酒干吗?”
靳朝走时只对他说句话:“你和不样,是为丢掉公道离开万记,而你必须为你家人留在万记。”
……
夜越来越凉,姜暮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之外凉意,她只感觉那股钻心凉从身体里面而来,夹杂着最劲冷和悲鸣风。
在她每天上学放学过着两点线简单生活时,靳朝早已深陷复杂漩涡,她不在他身边,没有人在他身边,他每天经受着良心煎熬,将腔热血熬干,将炽热梦想碾碎,那时他才17岁,独自面对逝者父母和法律铁笼,没有人告诉他接下来路该怎走,没有人陪着他熬过那折磨人日日夜夜。
他想尽力弥补,弥补17岁那年过失,那锋芒个人啊,从此蒙尘、折翼,躲在暗无天日角落不停折磨着自己。
金疯子大大咧咧地说:“这不是怕她没经历过生离死别被
她不敢想象从地狱里爬回来他,当听说事故背后真相时,会多愤怒,多冤屈,多痛苦,那是他人生中无法逆转四年时光,可她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经被现实磨平棱角,将这个世界对他残忍隐没在无人看见地方,表面风平浪静。
直到这刻,姜暮才看清那异常平静后面是被尖刺扎得血肉模糊骨和筋,尊严和志气。
姜暮不知道已经是第几罐啤酒,她喝完罐,金疯子就重新递给她罐,她并没有感觉身体暖和起来,反而随着金疯子话越来越冷,她眼前出现很多道重影,每个影子都是靳朝样子,直到他好像真出现在她面前喊着她名字。
“暮暮,暮暮……”
她肩膀被晃几下,手术室门开,她听见那个李医生声音,他对金疯子和连夜赶到靳朝说:“伤口已经缝合,失血太多,幸亏狗子是DEA1.1血,还能给输上,能不能活就看这两天情况,做好最坏打算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