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延其实也不是习惯计较得失人,可这件事好像怎想都很难继续。对孟图南好感加深分,对高慧和孟建军愧疚也就加深分。
后知后觉事态似乎在往自己无法把控方向进展,路延升起种逃避心理,那天以后甚至有些怕再见到孟图南父母。
他去得少,孟图南来得就多。路延顶不愿意跟他待在有长辈地方,只能有空就拉着他去外面逛。
孟图南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察觉,直截当地问他:“妈怎你,成天躲着她。”
路延也只好拉
他无奈道:“说跟你过年,你还把往外赶。”
“那也是你不想呆在这里。”彭老太看不都看他,“成天往别人家跑。”
思来想去,路延觉得这件事上自己确实做得不对。这话他认,服软道:“以后不会。”
结果彭老太还是劝句:“你可以去那边过年,没必要跟这个老太婆待着。那些亲亲戚戚会来看,以往都是去你梅姨家过年,他们家有小孩,热闹得很……”
路延干脆地拒绝道:“在这陪你,哪儿都不去。”
回来,陪奶奶吃好……阿姨,先回家。”
“也好,去吧。”高慧也没强留他。
“妈,你快阿帮解开这个,”孟图南被衣服绑着很是狼狈,“你快来看看路延怎对……”
路延转身下楼。屋里又闹起来,高慧大呼小叫地骂孟图南才回来晚上就把房间弄乱……声音远点,走出楼,他看到孟建军在浇花。
这幕很平常,但被路延看出温暖底色,这是会让人觉得幸福家庭。
“还不喜欢你陪。”彭老太摆摆手,“个人过惯。”
路延好脾气地应付她几句……有时候他总觉得奶奶是故意说些反话,目是想让自己哄她,年纪大反而有小孩子脾气。
他不是彭老太带大,成长过程中见次数也寥寥无几,感情谈不上,更多是责任感。只不过看着老人个人孤零零他总有种兔死狐悲感觉……说不准他最后也是这样孤零零呢,靠着点念想熬日子,天又天。
家庭概念在他眼里是很模糊。父母都没给过他完整陪伴,路延只能从孟图南家得到所谓“好”概念。只是别人是别人,那毕竟不属于自己……
如果自己和孟图南继续下去呢?会不会毁掉那个家幸福和美满?
他慢慢走出去,心情奇怪地沉重起来……他开始不实际地想象自己如果也生活在这种家庭里会怎样。
而不安源头大概是因为这家人对他很好,但自己在做会让他们心痛事情,路延甚至希望他们别对自己这好。
回到家,桌上饭菜已经做好放着。奶奶没等他,自己吃着,见人进门也没招呼句。
路延也不敢主动招惹她找不痛快,脱外套就吃饭。
吃几口,彭老太咳嗽两声,皱着眉讲句:“过年你不然还是去那个女那里过年吧……他们国外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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