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
他决定自己去找那个答案。
周末孟图南去网吧,加钱要个包间。但今天他没打游戏,而是盯着电脑屏幕沉思很久,然后对着搜索界面个键个键按出“同性恋”三个字。
孟图南盯着跳出来页面看,个个仔细看。跳出来几个窗口,介绍说什必看清单,他把看到名字记下来,抄在本子上。
走出来后,他总觉得自己有哪里变,看到天似乎都比之前开阔很多。
回家吃过饭,路延来,约他去游泳。孟图南支支吾吾地推脱,说自己要练字。路延大概是提前没想好别安排,被拒绝后有点不知所措。
事情很微不足道,像尘埃、纤维和灰样渺小,但落在心里直飘来荡去,积少成多,很快就变满。
斑比喜欢喝新鲜薄荷泡水,加蜂蜜。斑比喜欢用自己保温杯,去哪儿都带着。斑比喜欢看奇怪科普类书籍,喜欢站在高、开阔地方发呆。
斑比不习惯吃小摊卖东西,每次给他买份孟图南都要先凑过去“尝毒”口,斑比才会不情不愿地尝尝,于是斑比也顺利喜欢上糯米团子,但是会还嘴硬说:“也就般好吃。”
斑比脑子转得快。他奶奶打牌时候,路延在后边坐着看牌面几分钟就能算个大概,每次替上厕所奶奶上场打几圈,只要胡就是满牌,夸张得很。
斑比喜欢下各种棋。有时候起回家,孟图南顺路去买个吃让路延在原地等自己,回来看人就没,找找,会在围着圈人象棋桌前找到人。蓝校服被群大爷围绕,在位置上眉头紧皱盯着棋盘听大爷给他出主意,场面莫名喜感。
他们又蛮不自在地说几句话,要出门赶集高慧听见他们说话,见状就给路延解个围:“艺考没多久,让他在家练字吧。延延要不要跟去市场买东西?今天是赶集日子,很热闹,顺便帮提提东西。”
路延松口气,连忙应下。
等他们走后孟图南也出门。
他目地很远,要打车经过镇上抗战纪念碑,再七绕八绕地绕到条小巷子里——最后他进家租售影碟小店,这是离他家最远家音像店。
随手翻翻,溜儿警匪片。孟图南找半天才找到个电影合集,看就是盗版。到前台结账时,抽着烟老板看看碟片,又用异样神色看看他,问:“只要这张?不要别?新到周星驰。”
这些跟路延有关场面在孟图南眼里变得很可爱,就连他那些很中二拽言拽语、射太阳弄月亮大胆厥词……也很可爱。
但也只是偷偷摸摸地想着,纠结着,完全没有方向。
是模模糊糊好感,想要靠近,有奇怪想法……可再多点该怎做,这样又算什?
身边好像没谁可以给他个答案。
那年孟图南还很年轻。脚踏入个陌生世界时茫然又慌乱,但又有种莫名期待感……本能告诉他,要找到个精神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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