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崇画海娜纹身,跟别人不同。宁宇看到给月月做那个人都是用张模型图案按在皮肤上顺着轮廓画,勾出图案之后再毫无技术含量地填充上色。但阿崇没有用模型照着画,左手扶住宁宇边肩膀,直接徒手开始动作。
画时候他离宁宇皮肤挺近。画笔和皮肤接触面很小,落到身体上痒痒,还混杂些阿崇呼吸时带出鼻息。他顺着宁宇肩线写写画画,时不时让宁宇换个姿势方便动作。僵着身子,没会儿宁宇半边身子都麻,不敢动。
“会啊,小时候就在岛上帮人家画手绘,手艺还不错哦。”阿崇语气淡淡,“又不难。”
“你还会什啊?”宁宇发现自己没有怀疑这话真实性,“按摩,导游,画手绘纹身……”
“你做不做。”阿崇打断他,“不做去游泳。”
宁宇和阿崇对视眼,才道:“……做。”
阿崇站起来,走到那个给月月画纹身泰国男人前讲几句话,笑着拿回工具和颜料。他边用湿纸巾擦手,边对宁宇道:“把上衣脱。”
感觉有点好笑。
但每个人生活环境都不同。宁宇无法理解这种伎俩,却恰恰正是别人赖以谋生方式。角度不同,看到世界不同,没有伤害到你利益,那谁也别看不上谁。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但当时宁宇并不懂。他似乎有些隐隐惋惜和不解,感觉阿崇不应该是这样人。
那阿崇应该是哪种人?宁宇讲不清楚,个人怎能用三言两语概括得清楚。但他感觉,阿崇不会是传统意义上那种好人。
他似乎也站在个非黑即白临界点上。
阿崇似乎叹口气:“你好年轻啊,真是羡慕你,肯定没吃过什苦。但这个世界哪有你们文化人想得这非黑即白啊,多得是灰色地带,多得是你看不上买卖。你看事情,不能只从自己角度看。”
宁宇:“……脱衣服干嘛?”
“给你画在两边肩膀上,脖颈这里——”阿崇按按他后颈,“这里再做个图案,很好看。”
“不吧,就画在……”无端想到第次见面被摸ying那尴尬场面,宁宇脱口拒绝,“画在手臂上挺好。”
“画手上就只给能你画花花草草,娘得很。”阿崇说,“你到底做不做啊,现在很少给别人做,别磨磨唧唧。”
听完宁宇二话没说脱衣服。
宁宇被他这话说得怔,刚要说什,结果阿崇抬头用泰语喊那个做手绘纹身男人声。他们隔着两张桌子说几句话,宁宇听不懂。
等说完,阿崇又低头,笑着问宁宇:“反正闲着没事,你想不想做个海娜纹身玩玩?”
宁宇觉得自己很理智:“可不会付800铢做这个东西,100铢都不做。”
“给你做都不做?”阿崇肘撑着靠背,“不用给100铢,就收你50铢手工费,买个冰椰子喝就行。”
宁宇再次惊讶:“……你还会这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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