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地干杯,击案高歌道:“风四娘,十郎,将进酒,杯莫停,会须饮三百杯,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个人酒若喝不下去时,若有人找你拼酒,立刻就会喝得快。
连城璧已伏倒在桌上,手里还是紧握着酒杯,喃喃道:“喝呀,喝呀,你们不敢喝?”
风四娘也已醉态可掬,大声道:“好,喝,今天无论你喝多少,都陪你。”
她喝得愈醉,愈觉得连城璧可怜。
可是现在还不能,这件事他必须单独去做。
他不能再欠别人。
连城璧目光已自远方转回,正凝注着他,缓缓道:“直认为你是个可怜人,但现在,才知道你实在比幸运得多。”
萧十郎道:“幸运?”
连城璧又笑笑,道:“因为现在才知道从来也没有完全得到过她。”
风四娘自己也是女人,却还是无法解女人心。
有时甚至连她自己都无法解自己。
但萧十郎却似已忽然解,整个人都似忽然冷透——由他心,他胃,直冷到脚底。
但他双眼睛却火焰般燃烧起来。
他知道她更痛苦,更矛盾,已无法躲避,更无法解决。
”
连城璧笑笑,笑得很苦涩,道:“她用不着找,因为直在跟着她。”
风四娘道:“你已见过她?”
连城璧目光转向远方黑暗,缓缓道:“已见过。”
风四娘显然很诧异,道:“那她呢?”
个冷静坚强人突然消沉沦落,本就最令人同情。因为改变得愈突然,别人感受也就愈激
他笑得很酸楚,却又带着种说不出讥诮之意,也不知是对生命讥诮,是对别人讥诮,还是对自己?
萧十郎沉默半晌,字字道:“只知道她从来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事。”
连城璧瞪着他,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大笑着道:“什对不起?什对得起?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事,人们又何苦定要去追寻?”
萧十郎厉声道:“你不信?”
连城璧骤然顿住笑声,凝注杯中酒,喃喃道:“现在什都不信,唯相信,就是酒,因为酒比什都可靠得多,至少它能让醉。”
她只有死。
死,本就是种解脱。
可是,她绝不会白白地死,她死,定有代价,因为她本不是个平凡女人,在临死前,定会将羞侮和仇恨用血洗清。
萧十郎拳紧握,因为他已明白她用心,他只恨自己方才为什没有想到,为什没有拦住她。
他恨不得立刻追去,用自己命,换回她条命。
连城璧黯然道:“走,走……该走,迟早总是要走……”
这句话竟又和萧十郎所说完全样。
风四娘更诧异:“难道她也离开他?”
“她明明要回去,为何又要离开?”
“她既然已决心要离开他,为什又要对萧十郎那绝情,那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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