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叹道:“可怕只是那些伪君子,实在看错人,也错怪你。”
萧十郎冷冷道:“像你这种人,本就不该出来走江湖。”
他站起来,打开窗子,冷冷接着道:“你懂得事太少,说话却太多。”
窗外静得很。
周围几百里之内,只怕再也找不出生意比这里更冷清客栈——严格说来,这地方根本还不够资格称为“客栈”。
这难道又是个梦,这些天来,梦实在太多,也太可怕。
她闭起眼睛,只希望现在这梦,莫要醒来,可是等她再张开眼睛时候,那眼睛大大年轻人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她。
她嘴角终于露出丝微笑,目中充满无限感激,柔声道:“这次又是你救。”
萧十郎道:“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救人本事?”
沈璧君叹口气,道:“你又何必再瞒,知道上次也是你从她手中将救出来。”
可是,等她醒时候,他还是会对她冷冰冰不理不睬。
因为她已是别人妻子。
就算她还不是别人妻子,“金针沈家”千金小姐,也绝不能和“大盗”萧十郎有任何牵连。
萧十郎很明白这道理,他向很会控制自己情感。
因为他必须如此。
这屋里只有张床、条凳、张桌。
萧十郎在这屋子已待三天,几乎没有踏出门步。
沈璧君也已晕迷三天。
这三天中,她不断挣扎、呼喊、哭泣……似乎正在和什无形恶魔在搏斗,有时全身冷得发抖,有时又烧得发烫。
现在她才总算渐渐安静下来。
小院中连灯火都没有。
幸好天上还有星,衬着窗外夜色与星光,站在窗口萧十郎就显得更孤独、更寂寞。
他嘴里又在低低地哼着那首歌。
沈璧君望着他高大背影,就好像只失群孤雁,在风
萧十郎道:“她?她是谁?”
沈璧君道:“你自然知道,就是那……那可怕小公子。”
萧十郎道:“大大小小公子,个也不认得。”
沈璧君道:“但她却定认得你,而且还很怕你,所以她虽然知道在那山神庙,自己也不敢去。”
萧十郎道:“她为什要怕?这人难道很可怕吗?”
“像这样人,也许命中就注定要孤独辈子吧!”
萧十郎轻轻地叹息声,点着灯。
灯光温柔地照上沈璧君脸,她眼睛终于张开来……
沈璧君也看到萧十郎。
这眼睛大大年轻人就坐在她身旁,静静地望着她。
萧十郎望着她,心里真是说不出同情,说不出怜惜。
可是等她醒时候,他却绝不会将这种情感流露出来。
她虽美丽,却不骄傲,虽聪明,却不狡黠,虽温柔,却又很坚强,无论受多大委屈,却也绝不肯向人诉苦。
这正是萧十郎梦想中女人。
他生中都在等待着遇上这样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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