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睡不着,喝酒……?
某种可能性在脑内闪而过。
方斐猛地坐起身。
他放弃探寻杨远意是不是装可怜,故意让他心烦,或者干脆演——导演当然深知什情绪最好拿捏演员——为让他回心转意。
从通讯录拖出刘珊妮号码,方斐放弃,改成联系个更近人。
杨远意可能在找地方坐,因为方斐听见什落地响动,他压低声音,怕别人听见那般说:“阿斐,想和你多聊聊天,们好久没见。”
方斐差点笑,他想问“你还不死心吗”,又始终感到杨远意今天不正常。
“好吧,聊什?”
“不知道。”杨远意诚实地说,“最近睡不着,可能电影压力太大。好难拍,可能拍完这部再也不想拍电影……太累阿斐,太累,睡前必须吃药才能暂时解脱会儿。真很后悔,如果们……你还在剧组,会不会这些都不会发生?”
方斐缄口,他看眼时间,直觉回答杨远意没有意义。
缘故,阻止他挂掉电话:“你在哪里?”
那边停顿好久,完全想不到方斐还肯多理会他,时不吭声。
“杨远意?”方斐沉声道,“你怎?”
“……”他反应迟钝,话语混在磕碰时杂乱呼吸中,“在片场,对……回房间准备休息,对不起,不是故意要打扰你。这晚,你是不是已经睡?……算,不用回答,阿斐早就不想和说话。”
方斐听得酸涩,又觉得他可怜:“你喝酒吗?”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同样有些困男声:“阿斐?”
“诀哥。”方斐单刀直入地说,“能帮个忙吗?去杨导房间看看。”
榕郡中心医院,陪沈谣做完检查后沈诀并未直接回酒店,而是在大楼转圈去到住院部三楼大厅,那边有临时床位,供不需要住院却又有点虚弱人安置。
靠窗,屏风隔开单独位置,沈诀还没靠近,先听见里面有谁声音虚弱但语气笃
他好像只需要个发泄口,而不是被评判、被安慰,任何多余话对他都无用。
“可能也不是,那样你可能会更难受。”他果然自言自语地回答,“看见你现在剧组大家都对你很好,想,你还是不需要……”
“……”
“但现在很需要你。”杨远意似乎笑笑,“阿斐,你当喝多,打过来说些胡话……抱歉,不该这说,它快烂掉——”
他声音越来越小,电话骤然被挂断,忙音尖锐地刺向听觉神经时,方斐却仿佛被谁攥紧心脏,有片刻呼吸困难。
“没有。”杨远意矢口否认,接着仿佛唯恐被发现自己撒谎,不情不愿地说,“好吧,喝点点,不多,酒量很好你知道。”
“那就好。”方斐说,“你也早点休息,挂。”
“别——”
陡然提高音量,方斐手指尖也像窜过道闪电,让他全身都忍不住战栗。
“嗯?”他鼻音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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