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斐没有立刻回他，大概正忙着给父母拍照录像，或者自己看烟火吧。
退出对话框，杨远意准备睡
，就在这时
个陌生号码
短信闯入视线。
“杨小远，新年快乐。”
笑容骤然凝在嘴角，他皱起眉，有点不知所措。
可怕直觉告诉杨远意发送者是俞诺。
本想问邢湘，他电影到底有没有被人为地阻拦，看现在情形，邢湘心情不佳估计更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杨远意知趣地按下不表，心里也有定论。
把怅惘父亲送回房睡觉，他独自在客厅坐会儿，到底是起身走。
除夕夜，行人寥寥，车尾灯像点火星，飞快地淹没在灯河中。杨远意回到新城公馆，自己房子也没给他带来多少安慰。
他好像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孤家寡人。
还能坦然点。”
“道理是没错……”杨微思忖片刻，“
有时在想，你现在完全不提结婚，和你姐姐有关系吗？你也不想婚姻变得这
……复杂？”
“没有。”
杨微却担心地问：“还是你至今都对那个拉大提琴姑娘……”
“不结婚只是种选择。”杨远意平静地打断父亲，“您教要遵从本心而活，或许以前还想过，但最近……完全不考虑。”
目光闪烁片刻，他呼出口气，按下删除。
躺进被子，杨远意习惯性拿出手机看眼，许多人给他发“新年快乐”。方斐也发，短视频十来秒钟，点开，是亚湾烟花秀。
方斐没出现在视频里，但他声音清晰：“杨老师，新年好！”
杨远意不自觉地笑笑。
他打字，准备给方斐回点什，删删改改，觉得说想念太任性——方斐和家人享受难得天伦之乐，他贸然插入可能会让方斐玩不舒服。
最后只说新年快乐。
“小婉爱玩儿，闹归闹，真离婚也不愁没伴儿。远意，你不样，总是拒绝跟们分享感情生活，好像这切都是你母亲当时……”杨微说到这儿，又忧心忡忡地叹气，“算，父母管不你辈子，就这样吧。”
杨远意含着笑，只用父亲唠叨下酒。
他当然知道直随缘父亲为什这天跟他提起话题，多半是邢湘授意。
母亲虽不说，但多半被杨婉仪离婚伤透心，说不定都开始罕见地反省怎自己婚姻美满儿女却都感情失败。当然，邢湘反省来反省去也不会反省自己有什错，只会觉得杨远意太脆弱而杨婉仪太叛逆，没个像她。
掏心掏肺出点碎片，杨远意缄口，再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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