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杨远意开始于荒唐雨夜,最初日子里他们总在昏暗凌晨相会
“……”
“你那天告诉记者,拍完电影你很累,不想继续。”杨远意问,“为什累?”
“说不清楚。”方斐用刚才他回答。
杨远意安静很久后,才说:“有点后悔。”
但后悔什呢?
“……那是姐姐在乐团朋友们。”杨远意沉默好会儿,才平淡地说,“她生日,请其他人来家里玩。她让给大家拍张照,拍得好她都拿走,这张不知怎留下来,觉得还行,就直放到现在。”
“乐团?”
“管弦乐团,市里。”杨远意笑,“姐长笛水平很不错。”
方斐还想问——他对杨远意二十多岁时简直充满好奇——但杨远意下句话很快让他转移注意:“阿斐,你看,这儿有你。”
他“诶”句,见杨远意指向支架边张6寸照片。
不太想提这件事表现得明显,他把相框倒扣在桌面,“看别吧,别老盯着它。”
书桌宽大,这个相框让方斐往不常注意半侧看去。
好几个相框,透明,线条简约看不清边界,错落地摆在起。杨远意应该喜欢收藏对他而言重要瞬间,方斐视线扫过,看见许多不同角度自拍——用三脚架,把人和景和事都框入,定格,保留成永久。
“在东非,埃塞俄比亚。”杨远意顺着方斐目光解释,“当时跟着意大利老师学电影,他拍纪录片,拍旱季动物迁徙,们在那儿待六个月。”
“法国,第次拍短片,主演是从附近个剧组随便拉来。”
没有多问几句吗?还是当时爽快地分开?
多问又有什用?
只会让彼时方斐处境更加艰难吧。
方斐摇头:“没什,是活该。”
他选去吻杨远意,有任何后果都由他承担。
方斐失语。
金橄榄颁奖礼,他最骄傲也最狼狈高光时刻,杨远意不知在哪儿拍到他。那时他说好多话,感谢这个感谢那个,却没胆子指名道姓说感谢杨远意。
方斐又开始心跳过速,昨晚话好像不必再特意确认。
他语无伦次,最后问:“……为什拍这个?”
“不知道。”杨远意想想,“说不清楚。”
“托斯卡纳,后来沈钧拍电影时候要去那儿取景,还找要攻略和当地交通联系方式。那个地方确实很美,有时间带你去。”
他比方斐大十岁,年月对他很偏爱,并没让他被生活压垮,反而更有种成熟魅力。
滔滔不绝介绍在触碰到张照片时突然断,方斐半晌没听见后续,低下头,发现那张照片只是个普通花园。
彼时应该在六月,绣球花盛开,花园里有场聚会,男男女女面孔都青春洋溢。
方斐注意到照片最边缘穿白衬衫女孩,她年纪也不算大,美得沉静,高雅,又带着难以言喻冷漠。她盯着绣球花发呆,没有和其他人样看向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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