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意失笑：“别把
说得那
酒池肉林。”
略带调侃
话语缓解
电影开头时僵硬气氛，方斐瞥见杨远意喝
半酒——他过分投入，没注意到瓶子都下三分之——坐过去。
和杨远意之间保持着手掌宽，方斐伸手去拿酒瓶，到半就被握住胳膊。
“你不会喝酒，别逞强。”
那只玻璃杯被放回原处，但指尖难以避免地染上酒液。杨远意五指从肘骨滑到方斐手腕，擒着他，往自己那边欲盖弥彰地拉把。
电影叫《暗恋者》，通篇把这个头衔安给曹歆然，但加这支舞和结局，两人地位瞬间发生转变。
粗剪版没有片尾，幕布片惨白照亮他。
眯眯眼，方斐抬手摸下脸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满脸通红。
“这支舞拍得很好，遍过，最后还是没放进来。”
杨远意竟率先提起话茬，方斐暗自诧异，顺着他问：“为什？”
门口，好不容易等来对方，问他：“你能和跳支舞吗？”
沈诀扮演店长笑笑，什也没说。
花草摇晃做为情节隔断，大礼堂中，所有学生都盛装登场。
曹歆然穿条小黑裙，头发梳理过，化很成熟妆——她觉得这样更接近于对方喜欢熟女姿态——忐忑不安地等来正装出席男人。
他们没有句对话，踏着经典《安娜波尔卡》，四目相对，跳支舞。
肩膀也贴上，对方衬衫还留有股灼烧过青草香，方斐不躲他视线。
握他手指力度加大点。
方斐陡然意识到：他确实没必要在杨远意面前那小心。
他不去看那些酒，反手牵过杨远意，倾身往对方眼前凑。主动但保持距离，随时可以离开位置，他问杨远意：
“杨老师，是不是最乖？”
“不可能会发生吧？”杨远意目光悠远，语气嘲讽，“你说，像他那样有理想和追求，对未来规划得每步都不容许出错人，怎会喜欢上个小女孩儿？”
方斐没答可不可能，问：“杨老师没暗恋过别人吗？”
杨远意侧过头，灰蓝眼睛透彻如琉璃。
过会儿，方斐听见他笃定地答：“没有。”
“那就难怪啊……”方斐顿顿，放弃和杨远意解释自己关于“暗恋”肤浅体验，他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不过喜欢杨老师人定很多，明着暗着都有，您只用挑个最乖就可以。”
随着跳舞旋转，蒙太奇反复切换，穿插着曹歆然结束后个人回家、个人毕业再个人求职，她搬进新住处，还是在那座城市，坐同样线路公交，路过那家店……
曲终，店长克制地在她额间留下吻。
毕业后，路过那家店，曹歆然看眼玻璃窗里，有工人正在拆招牌。
公映版里没有这支舞。
就像把酝酿到顶点情绪突然掐断，剧情依旧流畅，后续音乐和女主演技也令人信服。可方斐横竖觉得哪里不对，时至今日，终于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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