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苏红睡醒
，又开始大吼大叫说要回家，把手边能砸
东西全砸。
苏星静静站在
边任她砸，等她没力气，才帮她盖好被子，又蹲下身子收拾地狼藉。
苏红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儿子，”苏红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想治，太疼，每天每夜都疼，睡着也疼……不治，好吗？”
苏星正在捡玻璃碎片，他指尖顿，
“为什
不告诉？”贺迟话说出口竟然带着丝哽咽，“你为什……”
苏星举着两只手，掌心全是泡沫，有些无所适从。
“没事，”苏星说，“真。”
“骗人。”
苏星心软，他用手臂环住贺迟背，轻声说：“其实有点难过，就点，真。早就准备好。”
贺迟拍拍他肩：“你回吧，去找他。”
苏星说过，不管看见什听见什，只要信他就够-
苏红在icu住两天，上午转到普通病房，肌酐降到300。
这是苏星这几天听到最好消息，他拿到检查结果，双腿软，差点没站稳。
“没事儿吧？”医生问。
贺迟勾起唇角，他脸上挂着笑，眼底却片森冷。
他推开绿毛往行政楼走，绿毛被他推个趔趄撞到墙上，顾不上撞疼肩膀，咬着牙冲过去勒住贺迟脖子。
“松手。”贺迟说。
绿毛发狠地在他耳朵边大声喊：“老大你冷静点！你要是弄自己也被退学，那学霸不得更难过！”
贺迟愣愣，苏星该多难过？他有没有哭？是不是又抽烟？
贺迟脑子里片混乱，他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才是对路。
要不要干脆辍学不读书？要不要找个地方打工赚钱凑医药费？又或者，要不要回贺家，向贺磊妥协？
“不准。”苏星突然说。
手掌上泡沫掉在地面上，溅地白色泡泡，苏星像是猜到贺迟在想什，对他说：“不准，你脑子里想那些，统统不准。”
贺迟没有说话，侧脸靠在苏星颈边蹭蹭-
苏星闭闭眼，说：“没。”
他收拾苏红这段时间换下来旧衣服，抱着盆去厕所洗，洗没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抬起头看，镜子里映出贺迟脸。
苏星愣住，他透过面镜子和贺迟四目相对，贺迟眼睛像是罩上层水汽，雾蒙蒙。
“怎翘课？”他转身笑笑，故作轻松地问。
贺迟两步跨上前来，搂着苏星腰把抱住他。
他昨晚上说那些话什意思？他定是早就知道，他为什不说？
苏星是不是……又在他不知道地方咬牙抗衡着。
贺迟憋着股劲儿泄，绿毛松口气，对他说：“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个情况，但你可不能再出事。砸个广播顶多是记过，写个检讨就过去，你要把校长揍顿，退学大军又得多人！”
“知道。”贺迟垂头低声说。
绿毛还是不放心，问：“回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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