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还没适应贺迟最近动不动言语骚扰,握笔手僵下,他放下笔,面无表情地说:“去厕所。”
贺迟看着他背影偷笑-
距离期中考还有三天,来自北方干冷空气来势汹汹地抢先步落地。
今年冬天格外冷,柯乐乐那群爱美女生们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小裙子加高筒袜时髦搭配,套上加绒加厚牛仔裤和笨重棉靴。
苏星从衣柜里搬出前年买件棉袄,上身试试才发现已经不合身,他前两年正是就算不吃饭都疯狂蹿个子年纪,别地方能省,衣服是省不。
贺迟笑嘻嘻地凑上来。
苏星拿起周谨言那把小塑料尺在他额头上敲下,冷着脸:“快做。”
贺迟捂着脑袋,被打还脸开心,乖乖坐好:“好老师!”-
苏星发现贺迟对数字敏感度很高。
他语文和英语确实烂,篇阅读理解问“作者借描写白桦树抒发自己怎样心情”,他琢磨半响,大笔挥,写下三个字“问作者”;英语单词也是,怎背都记不住,好在英语大多是选择题,他凭着百度上那套“三长短就选短,三短长就选长。两长两短就选B,参差不齐C无敌。以蒙为主、以抄为辅;蒙抄结合,定及格”口诀,也能混个几十分。
套哪个就用哪个。
做完十道物理题,苏星扫眼就能知道他们做怎样,总体上错多对少,但比起补课之前算是好多,至少没遇着交白卷,再不济也能扔个公式摆那儿。
最后张答题纸是贺迟,苏星扫眼,有些意外。
贺迟卷面非常干净,不像李浪他们涂涂改改乱七八糟,他每道题都写个公式,再扔个数字,恰好这个数字就是正确答案。
除最后道稍微复杂点儿题,苏星多加个条件,得多算个步骤才能得出最后答案,其他题目贺迟全部做对。
他站在窗户前,拿玻璃当镜子照照,棉袄明显小截,他手都伸不直,伸直手腕就惨兮兮地露在外面。
苏星扯扯袖子,发现怎也盖不住手腕,他看着玻璃窗户上映出来自己,没什表情,沉默地脱下棉袄,叠好塞进衣柜,重新换上秋天穿针织开衫。
但他对数字确实敏锐,尤其是物理,不说点就通,只要给他把道题全部讲透,类似题目他完全可以自己举反三、触类旁通。
无奈贺迟基础实在是太差,很多初中就该掌握基础知识他全然毫无头绪。
“你过去三年都干什?”
有次贺迟连水化学式都能写错,苏星忍无可忍,冷着脸问。
“等你啊。”贺迟眨眨眼,脸坦然。
“你是怎算出来?”苏星问。
“套公式呗,”贺迟说,“这些题不都套个准吗?”
“你做这张,不懂地方标出来。”
苏星从自己书包里找出套物理试题册,把加速度那张撕给他。
“怎?给开小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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