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挂掉电话后特意看
眼通话时间，四分多钟，很短，但在和陆赫扬见面
过程中打来，还是会让许则有
“因为满分就是九十分。”陆赫扬侧头看他，对他说，“从许医生主动给
打第个电话开始，就是满分。”
许则又露出被海鸥夺食并且用翅膀扇头时表情，他听到自己问陆赫扬：“接到电话你会高兴吗？”
“嗯，高兴。”陆赫扬说，“每天都在等你打电话给，以后也会等，所以不要忘。”
这让许则始料未及，他在知道陆赫扬要做记忆恢复治疗时并没有报太大期待，仅仅是因为陆赫扬迈出那步，所以他也迈。保持联系、每天打电话，不是为解陆赫扬治疗进展，或试探他是否恢复些记忆，许则只觉得这场治疗很艰难，天有24个小时，每晚几分钟电话，不会太耽误陆赫扬时间，但可以满足自己想要陪他愿望。
只是这样而已，许则不知道陆赫扬也在等他电话，不知道陆赫扬会因为他电话而高兴。
子下，隐约看到陆赫扬腺体上几个针孔。
“怎
？”陆赫扬回头。
“没什。”许则重新跟他并肩走。
两人慢慢停在处围栏前，海浪拍打脚下石壁，许则又看眼表——他明明还没有和陆赫扬说几句话，却已经过去快要半小时。这种倒计时式见面在很多年前就经历过次，印象深刻，许则感到惴惴不安。
“不用总是看时间。”陆赫扬抬手抚下许则背，“又不是来跟你告别，以后还要见很多次面。”
忽然，许则意识到每个决定都是有意义，像契机，在陆赫扬决定治疗之前，在自己决定保持联系之前，就算和陆赫扬接吻，他也是悬空而不安，但今天陆赫扬说高兴，许则就感觉整个身体被填满，充实又真切。
戳就破泡泡变成鼓鼓囊囊米袋，许则都没有发现自己在笑，他答应陆赫扬：“以后也会每天给你打电话。”
说完这句，手机很应景地响起来，许则对陆赫扬说‘不好意思’，随后接起同事电话，对方向他询问些资料存放位置。
见他们通话没有立刻要结束意思，陆赫扬拿出手机，打算通知顾昀迟如果不想等话可以先去军区，却发现对方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发来份文件，以串日期数字命名，是八年前夏末某天。
陆赫扬点开文件，指尖缓慢滑过屏幕，中途在某页停留至少十五秒，才继续往下浏览。
没有着落心脏似乎也同时被这只手托住，许则问：“会吗？”
“会。”陆赫扬给他肯定答复。
这很有效，许则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他喝口果汁，犹豫片刻，问：“为什总是九十分？”
打个多月电话，在很多次结尾，许则都像个关注用户评分客服那样，问陆赫扬今天聊天怎样，得到回答直是九十分。
许则想拿满分，他需要陆赫扬提出改进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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