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雪堆积在许则
镜框上，像两座白色小山丘，陆赫扬想提醒许则擦擦眼镜，顺便没说完话就不用继续说
。
“之后，
们可不可以保持联系。”
和设想不
样，陆赫扬停两秒，问：“什
意思？”
“如果上校你有空话，们能不能打电话，或者发消息。”许则解释道，“可能们白天都比较忙，晚上，晚点时候，可以聊聊吗，几个字也没有关系。”
他不打算问陆赫扬关于记忆治疗事，开始治疗吗？有什进展？都不打算问。陆赫扬已经做决定、付诸行动，没有告诉任何人，并且这是违反军规行为
许则就笑，说‘那就好’，他笑容让人觉得好像自由那个人是他样。
“还有件事。”许则又说。
他今天话好像尤其多些，陆赫扬微微垂眼看他：“什。”
“以前你给过三个机会。”
“什样机会。”
他说着抬头看天空，在他仰头那刻，陆赫扬发觉似乎风停，雪也停，白色变成绿色，冬天变成夏天，早晨变成夜晚，空旷四周被只帐篷笼住，虫鸣声悠悠响起。
但身体仍然能感知到寒冷，目之所及场景也没有改变，陆赫扬意识到自己正同时看见两幅画面，幅在脑海里，幅在眼前。
脑海里许则也是这样看着天空，许愿般表情。
“在天上飞时候。”眼前许则开口。
陆赫扬听到另个许则说：“希望你自由。”
人来吗？”
“嗯。”陆赫扬态度有些疏离，“过来时候看到有脚印。”
“怎……会来这里。”
“来看看。”陆赫扬把目光转向远处滑雪场，“许医生——”
他停顿下，才接着开口：“许医生是过来滑雪吗。”
“可以对你提要求机会。”不知道这个约定会不会因为陆赫扬失忆而失效，可许则还是说，“高中时候被用掉两个，现在还剩个。”
其实陆赫扬不太想听下去，凭许则性格，几乎能猜到他会说些什。
但许医生今天不止话多，还执着，他向陆赫扬确认：“现在还算数吗？”
“当然。”陆赫扬说，看不出半分违心。
“再过几天就要走。”
然后他们同时转过头看着他，个满身白雪，个披着月色，分隔在岁月鸿沟两岸，神色与目光却分毫未变。
“会觉得自由吗？”
“祝你自由。”
祝福是不必回答，陆赫扬知道那时自己应该也没有回答。
所以陆赫扬回答眼前许则，说：“会。”
“没有滑过雪。”许则说。
陆赫扬将视线收回来，看着许则侧脸，问：“只是来看雪吗。”
“嗯。”
首都每年都会下雪，在陆赫扬出国后那个冬天，许则第次来这里看雪，就像陆赫扬对他说那样，这里下雪以后景色更好。
沉默中，风声和雪落声变得更清晰。许则突然说：“上校，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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