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盏灯所划分出橙黄光圈之外阴影里,许则安静站着,直到陆赫扬看完最后行字,签名。
陆赫扬合起资料,左手修长五指搭在文件夹上,自然地抬头,对许则到来并不显得意外,只问:“这晚,许医生有什事吗。”
两手空空,没有药,没有病历本,没有检查报告,甚至连只听诊器或是手电也没有,如果说是为工作来,实在很缺少可信度。许则发现自己陷入很多年前同样境地,冒着大雨为陆赫扬买流沙包,冲动不过脑,最后被问起缘由时给不出像样回答。
于是只能直接点,许则问:“你不高兴吗?”
他让陆赫扬忘记那件事,陆赫扬真这样做,许则却感到不安,又理不清头绪,直到问出来这刻,
“没有。”陆赫扬答。
宋宇柯从电梯镜子里观察陆赫扬表情,又问:“那为什您刚才……”
“也想知道。”陆赫扬反问,“你觉得呢?”
宋宇柯顿顿,仿佛无事发生地开口:“指挥部送来几份文件,放到您床头,另外可能有几个电话需要您回下。”
“好。”
医院大楼。远远,十几米距离,许则眼望见陆赫扬披外套站在大厅门口,面前是位穿着军服老司令官,应该是来探望他。
两人交谈几句,老司令拍拍陆赫扬肩,大概是又叮嘱什,陆赫扬笑着点头,随后送他上车。
“许医生。”正要转身上台阶,宋宇柯看见朝这边走来许则,便叫他声。
陆赫扬侧过头,目光在许则脸上短暂停留后,又看他身旁邱诚眼。
本意是想用打招呼起个头,然后把对话权交给陆赫扬和许则,结果发现这两人似乎都没有要开口打算,宋宇柯摸不着头脑,只能冲许则笑笑,说:“们先上去。”
晚上十点,另个夜班同事去值班室睡觉,许则独自待在办公室,在确认自己真无法像平常样有效率地学习后,他将书本合上。
脑子里想非常多事情,又好像什都没想,因为无法得出任何结论。再次回过神时,许则人已经在电梯里,九楼腺体科按键亮着。
“上校休息吗?”到病房门口,许则询问警卫。
“应该没有,不久前还有人送文件过来。”警卫打开房门,确认会客区灯亮着,对许则点点头。
许则轻声说‘谢谢’,走进去。会客区只亮盏落地灯,陆赫扬坐在灯旁沙发上,膝前茶几边沿放着叠文件夹与资料袋。
许则低低“嗯”声。
“这不是之前去过你宿舍陆上校吗。”邱诚对那块纪念徽章记忆犹新,“你们怎?”
想说‘没怎’,可是说不出口,许则摇摇头。
走回大厅,在去往专用电梯路上,宋宇柯问:“您和许医生有什不愉快吗?”
他觉得许则是有话想说,并且陆赫扬也知道许则因为他易感期而受伤事,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这种态度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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