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电话,贺蔚推着输液架去护士台,他穿着警服,气质上人模狗样,容貌上充满迷惑性,没花几秒就打听到许医生正在查房,待会儿回办公室。
“那去许医生办公室等他。”贺蔚淡淡笑,“谢谢。”
医生办公室向是没什人,贺蔚在会客沙发上坐下,跟下属打几分钟电话,刚放下手机,许则就踏进办公室。
大概是已经从护士口中得知有人在等,许则进门就看向沙发这边。
“许医生早。”贺蔚朝他挥手笑。
“什时候住院?”省去寒暄,陆赫扬直接问。
“上星期吧,不过今天才知道。”顾昀迟声音有些低哑,是熬几个夜样子,“但情况应该还好。”
“最迟明天去,有需要带话?”
“算。”顾昀迟回答,“尽量活着回去自己跟爷爷说。”
“好。”
应该是两个字。
他想要再看清楚点,手机铃声却倏地停止,周围变得空旷而寂静,陆赫扬睁开眼。
墙,灯,窗帘,都很清晰。
陆赫扬转过头,看到二十公分外并没有手机,是空。
他坐起身,太阳穴隐隐作痛。陆赫扬已经习惯大脑偶尔出现这种疼痛,就像习惯那个难解梦。
“生病吗。”许则去倒杯热水,放到贺蔚面前茶几上。
“有点发烧,不严重。”
许则过去帮贺蔚调整输液架高度,又牵起他手看针头和胶布,确认没有移位后,才坐到旁边小沙发上。
“白大褂真适合你。”贺蔚喝口水,“195院现在应该没那忙吧?两个大战区都陆续停战,北部战区那边有临近其
没有‘保重’、‘小心’或是‘再见’,他们干脆地同时挂断通话。
“听到顾少爷还活着,就放心。”贺蔚手拿着手机,手推着移动输液架,走出电梯,“明天跟你起去看顾爷爷吧,今天个人就不去。”
“嗯。”陆赫扬问,“你现在不在局里吗?”
“不在,来195院输个液,前两天加班发烧。”贺蔚边走边说,“刚好,上楼看看滴许医生。”
陆赫扬显然顿下,要说什时候,有士官来找他。贺蔚听见便体贴道:“陆上校忙去吧,马上要见到许医生,回聊哈。”
不停歇铃声,亮起手机屏幕,以及始终模糊难辨来电人姓名,永远都看不清。
看眼钟表,没到六点,陆赫扬下床,脱掉上衣要去浴室,床头柜上通讯器忽然响下,陆赫扬拿起来,是条来自空军系统架构外消息。
联盟北部战区陆军作战司令部陆军中校顾昀迟:这几天有空话帮去195院看看爷爷。
般情况下不会用军方通讯器传达私人消息,但北部战区战事正酣,顾中校很可能已经忘自己手机在哪里。陆赫扬回拨过去,他和顾昀迟差不多断联半年左右。
接通后,那头传来计算机与通讯仪器各种提示音、匆忙脚步声、嘈杂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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