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他再次往陆赫扬
方向看
眼，没有料到陆赫扬也在看他，许则怔怔，来不及转头躲闪，陆赫扬朝他走过来。
只走几步，陆赫扬被宋宇柯拦下，递给他通讯器，有电话找。
许则在原地继续站会儿，想到陆赫扬大概只是往这边走，并不是要找自己。有护士又在叫他去换衣服休息，许则用手背蹭掉下巴上雨水，从旁安静离开。
洗过澡，许则准备去护士台签到之后再吃饭。路过特级病房区时，许则在落地玻璃墙外看到陆赫扬和院长正边交谈边穿过大厅，最后陆赫扬与院长握握
边出神边机械地擦很久，许则停下来，抬头，陆赫扬就站靠在驾驶舱门旁，和他视线相交。
是种带着审视目光，对视不过两秒，许则率先别开头。
直升机降落在195院楼顶停机坪，市中心场雨刚停，天空肉眼可见要亮很多。骨科医生已经在等，直升机落地，小男孩便被转移到担架车上。他抓住许则衣袖，许则俯下身，听见男孩说‘谢谢医生’。
许则笑下，跟他握握手。
陆赫扬正在和飞行员说话，担架车从他身边经过，男孩平躺在上面，望着陆赫扬，对他敬个礼。
要去扶许则肩，腰却猛地被抱住。
能清楚感觉到许则不是因为站不稳而找支撑，因为他手环得很紧，更像是个拥抱，那种没有办法控制情绪用力，连喘息都在发抖，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出口，可毫无办法。
但只是瞬间，很快许则便松开。陆赫扬抬起右手，在空中停留片刻，然后拍拍许则背：“没事。”
许则和他分开步，低下头，点点头，转身将座舱门拉紧关好。
宋宇柯已经回到驾驶舱，救援人员在用对讲机汇报情况，护士正查看小男孩伤势，许则也走过去蹲下来，将男孩腿上已经湿透绷带拆掉，重新清理伤口。
停机坪上聚集很多人，场面其实有些混乱，陆赫扬也没有往旁边看，但他还是注意到。他停止交谈，微微侧过身，回应男孩个标准而自然军礼。
大概没有想到这位上校会看见并且回应，男孩有点惊讶，然后笑起来。
许则站在不远处，隔着走动人群看这幕。下过,bao雨天空是深蓝色，将整个城市也染上层蓝调，像梦里样子，但许则觉得自己没有梦到过这
好场景。
“许医生，快去洗澡换衣服吧，然后吃个饭休息下。”
“好。”许则回过神，点头。
“是不是很痛？”他轻声问。
男孩点点头，又说：“不动就不是很痛。”
“现在去医院，再忍忍。”许则接过护士递来湿巾，帮男孩把脸擦干净。
湿淋淋小狗哼唧几声，蹭到男孩身边，紧贴着他蜷起身子。
许则也靠着舱壁坐在地上，用湿巾擦脸和手。比起外面，座舱内灯光显得尤其明亮，照出许则被点点抹去污泥、露出白皙颜色脸、脖子、锁骨和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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