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陆赫扬承认这些,让许则倍感不堪,但最终还是说出来。他希望陆赫扬看清,自己其实点也不值得可怜。
“没有把你想象成怎样。”陆赫扬看着他,“选择权在你手上。”
他越是这样说,许则越觉得不能过意。
“对不起。”许则低下头,“其实你不用管,也别——”
他喉咙滚动下,才继续说:“也别可怜。”
“能告诉原因吗?”陆赫扬站在许则腿间,双手撑在桌沿,抬眼看着他。
许则有些不自然地侧过头躲避对视:“签合同,年半,还剩半年多,毁约话会很麻烦。”
不管是违约金还是唐非绎,都麻烦至极。
“想知道你想法。”陆赫扬说。
许则沉默片刻,还是不肯看陆赫扬,回答:“要待在这里。”
帽子被摘下瞬间,许则下意识眯起眼,但更衣室里光线暗,并不刺目。许则不是善于察言观色人,喝醉后只会更加迟钝,可他本能地从陆赫扬身上察觉到压迫感,即便陆赫扬信息素被手环控制得很好。
不等他细想,陆赫扬指尖划过他锁骨,按在他胸口,力道有点重,手指隔着T恤微微陷进许则肌肉里几毫米。
“伤好吗,今天看你比赛结束得很快。”
陆赫扬垂眼看着自己手,没看许则,声音也低,给人种意味不明感觉。
许则谨慎地克制着自己呼吸,回答:“已经好。”
这句话平常他未必——是定,定不会说出口,但今天喝很多酒,所以勉强能说。
许则不认为自己有多惨,不是每个人都有好命和好运气,恰巧他没有得到而已,世界上多是跟他样人。对陆赫扬,许则不报任何期待,
“许则。”陆赫扬抬手在许则大腿外侧轻拍下,提醒他,“看着。”
这秒许则呼吸都停住,他慢慢转动目光看向陆赫扬,视线近距离交汇时候,酒劲裹着股热量涌上大脑,让他有点透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错,陆赫扬出于好心帮他把,自己不但拒绝,还支支吾吾含糊其辞,如果他是陆赫扬,也会不悦。
“只想挣快钱,每星期打完场就能拿到钱。”许则艰难地开口,“打职业赛需要训练,需要积累,没有时间。只适合在这种地方,这里观众不在乎拳技,他们看到血就会兴奋,很简单。”
“不是你们想象那样,不喜欢打拳,只是为赚钱。”
“抱歉。”陆赫扬忽然说。
许则下子茫然起来,不懂他为什要道歉。
“没有提前和你说声就带贺予来跟你聊这件事,是考虑得不周到。”陆赫扬抬起头,面色恢复贯平静,是许则熟悉样子。他手落下去,随意地搭在许则腰侧。
“不会。”许则立刻摇下头,“没关系。”
反正不管贺予什时候来问,答案都是样。陆赫扬作为好心施舍方,无论怎样都不应该为此道歉,没有这样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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