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头挨到枕头瞬间,疲惫和昏沉涌上来。他昨晚并没有睡好,因为身上到处都疼,今早回来后也没有休息。这刻过分静谧,许则没有精力再多想,他把被子拉上来,直到盖住自己下半张脸,侧躺着蜷缩起来。
眼皮重重地往下坠,许则很慢地眨下眼睛,陆赫扬身影在视野里变得模糊。许则张张嘴,有点含糊地说:“你有事话,就先走,门关上就好。”
他不是在下逐客令,他比谁都希望陆赫扬能多待会儿,只是又怕耽误陆赫扬时间。
陆赫扬有没有回答,许则不太清楚。在彻底闭上眼睛之前,许则想,从陆赫扬敲响大门开始,到这秒,说不定都只是自己在易感期来临时,做个梦。
不久之后,朦胧中许则听见陆赫扬脚步声,接着是房门关上声音,最后是大门和防盗门关上声音。
预备校周末作业向不会布置太多,以至于连贺蔚那种人都能按时按量完成。
书上字跟许则本人性格不太相像,笔锋冷冽锐利,潇洒干脆,并且丝毫不显得潦草。
“你字很好看。”陆赫扬说。
只是被夸字好看而已,但许则仍然因此晃神秒,然后回答:“谢谢。”
他觉得有些坐不住,为掩饰自己紧张不安,许则站起来关窗户。他站到窗前,风把他头发和T恤吹起来,日光灼烈,照出许则衣服下身体轮廓。许则抓住飘动白帘——修长五指扣紧窗帘时,像握住束白色包装花。
好,梦结束。许则沉沉睡去——
许则,你不会以为,陆赫扬,真,走吧……
and,陆赫扬在去地下俱乐部那种危险地方,脱离保镖视线超过定时间才会被破门而入,但这是来校友家串门,所以待久点也没关系欧。
应该是束栀子花,因为风里有栀子花味道。
许则把窗户关上,松开手,拉好窗帘,房间里顿时暗下去点,也安静很多。
陆赫扬将视线从许则身上收回来,伸手,打开书桌旁落地扇,朝向许则床。
“你睡觉,下午易感期如果来,晚上会睡不好。”
“好。”许则脑袋其实已经很晕,而且喉咙痒痒,想咳嗽——易感期初期症状跟感冒发烧很像,发热、嗜睡、打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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