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过程中陆赫扬直在看手机,使得许则不会太尴尬。吃完之后许则收拾碗筷准备去洗,陆赫扬抬起头,说:“放着吧,回去保姆会洗。”
“是吃,应该洗。”许则说。在他观念里,陆赫扬家保姆只需要为陆家人提供服务,自己没道理吃饭还要让陆赫扬把碗带回去洗。
他拿着碗筷去厨房,从陆赫扬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许则站在水池前,低着头洗碗。许则好像做什事都很认真,专注又安静样子,他手臂和颈侧还贴着纱布创可贴,不过不影响做家务。
许则洗好碗,他原本想用毛巾把餐具擦干、重新装好,陆赫扬立刻就能带走,但许则踌躇几秒,
不生气,许则觉得没什好生气,要生气也是生自己气,许则不认为陆赫扬做错什——他原本就没有必要替自己这种人考虑太多。并且,就算陆赫扬做错,许则也会在心里第时间为他开脱干净。
“没有生气。”许则低声说。
“但你让以后别去见你。”
许则微微皱起眉,表情是思索样子,他记得昨晚自己不是这说,他好像只让陆赫扬以后不要去俱乐部。
还是自己记错?
防盗门打开之后,许则跟陆赫扬面对面站几秒,才朝旁边让步。他在请人进屋——尤其是请喜欢人进屋这件事上完全没有经验,于是在陆赫扬目光下僵硬地沉默会儿,最后终于说:“请进。”
陆赫扬朝屋里走步,站到许则面前,抬手捏住他帽沿,将帽子往上抬,露出整张脸。陆赫扬微微歪头看着许则嘴角,问:“还疼?”
“不疼。”嘴角还肿着,不疼是不可能,只是这点疼痛实在微不足道。许则把自己帽子摘下来,顿顿,又将门关上。
“你出门有事?”
“买抑制贴。”许则怔怔,陆赫扬问什他答什,还额外解释原因,“易感期可能要到。”
他这想着时候,陆赫扬已经站起来:“是这样话,就先走。”
许则愣,下意识伸出手,又硬生生停在桌沿位置,他也站起来,有点慌张:“不是。”
陆赫扬看着他。
‘不是不让你来见’——这句话太奇怪,陆赫扬或许不会多想,但许则绝对说不出口。
所幸陆赫扬很体谅他,见许则为难,便笑笑说:“开玩笑,吃饭吧。”
“带两盒。”陆赫扬说。
他走到那张小小餐桌边,把手里东西放到桌上。许则家不大,两室厅户型,整个客厅空得不像话,张餐桌、把椅子、个垃圾桶,明显是长期只有个人在这间房子里生活。
许则稍微反应过来,去房间里拿另张椅子,放到陆赫扬脚边。桌上放着个保温盒,陆赫扬把盖子打开,然后坐下,将碗筷推到许则面前。
短暂犹豫过后,许则坐到陆赫扬对面,双手垂在大腿上,他问:“你为什……”
“赔礼道歉。”陆赫扬笑下,“还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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