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店还在？”陆
这个问题被拒绝过
次，许则原本不可能再问，可眼下实在没什
能用
话
，他只得又问遍。
陆赫扬手撑在桌沿，微微倾斜身子，不答反问：“你去市区？”
“嗯。”
“怎去？”
“山下，有公交车站。”许则很诚实地告知他。
头发擦到半干，许则站起来，走到桌边，把袋子拆开。有根碎发落在脸上，痒痒，许则抬手在眼下抹抹。
这个动作很像在擦眼泪，陆赫扬扭头看他。
许则垂着眼睛，身上那件黑T陆赫扬已经是第三次见到他穿，淡色唇微抿着，不知道为什看起来好像有点低落。陆赫扬感到奇怪是，许则应该是个情感波动很小人，不爱笑，话很少，可有时却还是能从他身上察觉出些细微情绪，也许是自己多想。
“买什吃？”陆赫扬忽然问。他莫名想看看许则现在正脸，以确定对方是否真在失落，或是别什。
许则没有把脸转过来，但动作明显顿下。他手里攥着塑料袋带子，捏紧，仿佛回答这个问题是件挺为难事。
许则洗完澡出来，陆赫扬正支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旁边还有张空着单人沙发，但许则只是走到自己床边坐下，垂着脑袋擦头发。
“晚饭吃吗？”陆赫扬回过头，问他。
许则把脸从毛巾里露出来，回答：“还没有。”
“需要帮你联系餐厅吗？”
“不用。”许则说，“
自己买。”
“远吗？”
“大概走两公里，再坐四十多分钟公交，就到市区。”
许则语速不快不慢，吐字清晰，像导航在为主人播报行程路线。他身上散发出洗完澡后干净沐浴露味道，和因为没有带手环所以即使刻意控制但仍然藏不住信息素。
“所以你来回花三个多小时。”陆赫扬下结论。
“嗯。”许则其实没仔细看时间，但现在稍计算，大概是这久。
不过他还是回答：“流沙包。”
陆赫扬轻微愣愣，重复道：“流沙包？”
“嗯。”
房间里下子静下来，陆赫扬又看向电视屏幕，片刻后，他站起身朝桌边走，伸手将塑料袋拉开点。里面东西还有温度，热气笼罩指背，陆赫扬看见不止有流沙包，还有其他点心，份份单独打包严实，又在外面套上好几个塑料袋，所以完全没有被淋湿。
他抬头去看许则，发现许则也正在看他，眼神称得上专注，虽然只是闪而过——因为两人对视，许则就立即别开眼，同时转移重点掩饰般地问道：“你要吃吗？”
陆赫扬看向桌上那袋被包得严严实实东西：“这个？”
“嗯。”
陆赫扬于是转回头，继续看电视。许则拿毛巾下下地揉着头发，他很轻地深吸口气，问：“你要起吃点吗？”
“谢谢，不过晚饭吃饱。”陆赫扬礼貌地拒绝他。
“好。”许则声音被捂在毛巾里，有点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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